可这画面,丝毫吓不到他权老爷。()
依旧是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权子墨的脸上勾出一个轻蔑的嘲讽,“叫老子干啥,想吃奶了?那你得去找你主子。找我,我可没奶给你喂。”
极尽戏谑的话,让人很难想象,还真有人敢这么跟名震天下的二爷如此说话。
偏事实就是,不但有人说了,而且还说的毫不留情面。
似乎是有点看不下去了,白晶晶上前一步站了出来,“花心萝卜,可以了。二爷也不是有意的,让承欢跟柚子溜走了,心里最难受的也是他。你——”
“他难受?”权子墨像是炸药包,一下子被点燃了,他整个人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要不是唐棣眼疾手快的拦了一下,正好把权子墨顺手丢出去的玻璃杯挡住,那玻璃杯绝对会擦着白晶晶的脸颊,不偏不倚的砸在黎二的脑门上。
此时看去,权子墨眼眶的通红更甚黎二,他头发也乱做一团,整个人看起来……疯狂极了,也可怜极了。
“你心里难受?你心里难受?”
似乎是被气急了,权子墨又开始语无伦次了起来,“你他妈难受个鸡把!你难受你他妈不人给老子看牢了?你自责你他妈把人追不回来?难受?在我的面前,你们谁有资格提难受这两个字!我他妈……我他妈……”
骤然间,低沉下去的语气,让白晶晶跟唐棣都心里猛地一揪。?“权子墨!”
“子墨!”
“我他妈心里的苦,你们谁知道……?”
权子墨像是个委屈极了的孩子,颓然的跌坐在沙发上。
白晶晶心疼的看着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忍住了并没有走上去。
现在,能安慰他的人,或许有,但绝不是她。白晶晶清楚的知道,可以安慰权子墨的人,永远都不能够是她。
她啊,没这个荣幸。
“子墨。”这时候,反倒是唐棣比较知道怎样才能开导权子墨心里的情绪,“现在每个人的心里都很苦。或许吧,你心里是最苦的。可心里苦的人又不是你一个,大家心里都有各自的苦。你是我们的大将,你心里再苦都得忍着,受着,自己吞了。如若不然,你让那些跟在你身后的人,怎么办?”?权子墨没说话,只是低着头,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唐棣又继续道:“你心里的苦,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又能怎么办?我没办法让叶承枢起死回生,我更没办法凭空变出一个顾灵色给你。”
顾灵色,这个在此刻越发显得敏感的名字,却被唐棣如此轻描淡写的提及,“我要是能变出一个活生生的顾灵色给你,你想要多少我就给你变多少。可我不能,你也不能。顾灵色死了,她就是死了。你再折磨自己,她也活不成。子墨,这话还是当初你跟我说的。”
“你说,一旦做出了决定,那就像头倔牛,撞了南墙也不能回头。你自个儿说过的话,你可曾记得?”
半响,权子墨才苦涩的开口,“唐棣,你他妈太会戳我心尖儿了。”
他字字珠玑,竟然是连委屈撒娇的机会都不给他。
“难得你跟我撒娇,我到是也想哄哄你,可现在是这种时候么?”唐棣脸上的笑容比权子墨更苦涩,“子墨,看见你这样,我比你更难受。”
“是啊……”权子墨喃喃自语,“谁心里不苦呢?”
大家,心里都是一样的苦。谁也不比谁少一分,谁也不比谁多一分。
无非就是,这个苦,与那个苦,苦的原因不太一样罢了。
正是因为黎二双目失明,所以他才更能看到许多别人所看不到的东西。权子墨身上散发的那深沉的悲哀,黎二感受的比谁都要清楚。
生平第一次,黎二心中如此悔恨。
因为他的失误,让他的少夫人此刻陷入重重的杀机当中。没有人可以保证他的少夫人可以平安回来。因为他的失误,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
他哪里配被人唤一句二爷,他简直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难道不是吗?
主人就交给了他一个任务——
确保这栋别墅里每一个人的人身安全。可就是这么一个任务,他都没能完成。
这种人,不是废物,还能是什么?
黎二觉得,他连废物都不如。至少,废物是一事无成,尚且不会坏事。而他,是坏了大事!
在黑暗世界,有他们自己一套的生存法则。
由黎二亲自制定的规矩,任务失败,不论原因,先诛首领。
谁负责此次任务,先杀谁。
这条规矩,是他亲手制定的。放在谁身上,都没有例外,这其中,包括他。
这时候,恰好客厅里的座机响起。
唐棣立刻接听,直到挂断电话,他都没有开口。
“黎兆予?”权子墨挑眉。
“嗯。”点了点头,唐棣声音低沉的道:“叶承欢带着叶柚子,已经从我们的势力范围内逃脱。现在她们身在何处,不知道。但能够确定一点,她们两个人已经跑到了咱们的势力所无法保护她们的地方。”
唐棣这话,说的比较委婉。
“直接说。”权子墨捏了捏眉心,“这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女人,跑到谁的地盘上了?”
“卓岚。”
“嗤!”权子墨抿了抿嘴唇,一脸的凝重。
跑哪里不成,她们非要往卓岚的地盘跑?这不是羊入了虎口,自寻死路么!
一旦给卓岚抓到了,她们俩还能活?
胸口那莫名其妙的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