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府这么大,他若有心想藏起一张地图,那也是一伴轻而易举的事情,我到哪里去找?
唉,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地图我是真的没看到,我就不信了,姓林的还能真的把我给杀了?
“……在想什么?”
“嘎?”
我猛然回神,君默言捧着一本书,若有所思地盯着我:“有心事?”
“呃,没有,这书我有些不明白,在想。”我胡乱地朝他扬了扬拿在手里当挡箭牌,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的书。
“哧!”他失笑,抬起下巴朝我扬了扬:“倒拿着,你也能看懂才真手事。”
“嘎?”我低头一瞧,不由窘得涨红了脸。
“觉得无聊了吧?”君默言笑了笑,放下手里的书本:“想不想出去走卓”
“嘎?”奇怪,今天的君默言太出人意表,真的让我不习惯。
“咦?下午不是还说想走走的?现在不想了?”君默言挑眉,淡淡地瞧着我:“还是,你不希望我陪你?”
“不是!”我脱口而出,发觉否认得太快,不自在地偏过头去,微微红了脸。
“皇奶奶的生日快到了,不如,我们去看看你的茶花?”君默言淡淡地笑了笑,慢慢地提出了建议:“总要先确定它们到底会不会开,才好当礼物送出去吧?可别到时闹了笑话。”
这,算不算约会?
我摒息瞧着他,脑中胡思乱想,心头竟开始怦怦乱跳——只是去一次温室而已,居然会让我如此雀跃?
“去不去?”他弯腰替我拢了拢衣襟,顺手将我牵了起来,却再也没有放开。那只温暖的大掌,紧紧地包裹住我冰冷的手,微微定起了眉头:“怎么这么凉?你冷吗?”
“不冷。”我呆呆地瞧着他,下竟识地,鼻间微微地发酸,眼睛里莫名地就起了雾。
“走吧。”他微笑,牵着我,慢慢朝温室走去。
在这一刹那,我忽然觉得,如果可以这样牵着手,一辈子走下去,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从书房到温室,短短数十米的距离,我却希望它永远也没有尽头。
温室中,温暖如春,那几盆茶花青翠欲滴,长势喜人。椭圆的叶片间点缀着十数朵小小的筱蕾,娇艳可人。
秋海棠妖婉柔媚,似一个个妩媚多情的深闺,慵懒地伸展着枝叶,合苞待放,在昏黄的灯光下,展露着风情。
“呵呵,看到没有?都快开花了。”我穿梭在花间,满意地左摸摸右瞧瞧,一脸骄傲地向他炫耀着:“漂亮吧?”
“是。”他若有深意地睇着我,微笑。
“骸刚才是谁担心我闹笑话来着?”我不满地撅着唇,叉着腰,笑得狂妄:“居然敢怀疑我?也不想想我是谁?这世上还有我搞不定的事?”
“是,你厉害。”他失笑,走过来,伸手揉了揉我的发,忽然低叹了一声:“刚刚还愁眉苦脸呢,这会子又得意忘形了?”
“你嘲笑我?”我眯起眼睛盯他。
君默言深深地凝视了我半晌,瞧得我心里扑通扑通乱跳,这才温柔地执起我的手,淡淡地道:“很多事,烦恼是没有用的,顺其自然就行了,别想太多。”
“什么……意思?”他的目光太深遂,好象已经洞悉一切。我一阵心虚,话话地收回手,不敢与他对视,垂下了眼帘。
他突然说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会吧?难道他这么快就知道了我跟林征鸿的会面?这算是一个侧面的警告吗?让我不要轻举妄动?还是看我心情不好,仅仅是单纯的安慰?
“回去吧?云涛该来找我了。”君默言淡淡一笑,转了话题。
“哦,那我回去睡觉,不打扰你们谈事情。”我识相地准备走人。
“这么早就睡?小心变猪。”君默言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漫不经心地道:“一点小事,他坐坐就会赚不用理他。”
这,算是一个吗?
“君默言,巴巴地把人叫来,自己却跑了个没影!”傅云涛仰躺在他的虎皮大椅上,两条长腿架在书桌上乱晃。一见我们进去,马上跳起,先发制人的乱吼。目光落在我们交握的双手上,忽然变得很暧昧,眯起黑眸上下打量着我,拖长了语调:“哦~,原来跟‘喜欢’散步去了。”
我红了脸,有些局促地顿住了身形,微微冲他点了点头——我靠,不知道还要被他笑多久?
“办妥了?”君默言轻轻放开我的手,冷着脸淡淡地朝他走过去。
“不就是在呜玉岭上添上一处兵力布属?小事一桩,半个时辰搞定。”傅云涛随手一挥,摊在桌上的羊皮纸便平平地飞向了君默言:“瞧瞧,我比你画得好!”
“恩,你可以滚了。”君默言轻轻招了招手,羊皮纸服服帖帖地停在了他的手中。他展开瞧了瞧,随手搁到一爆冷冷地下着逐客令。
我呆呆在站在一旁,望着那张羊皮纸,脑子忽然一片空白——这不就是林征鸿要我找的那张地图?
会不会太巧了一点?刚想上树摘桃,便有人送来了梯子?下午林征鸿要我找地图,晚上它就乖乖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根本不必费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