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爱她是不是,那你就为她去死吧!这把抢里,有一颗子弹,要不,它打进你的胸口,要不,打进她的胸口,你自己做选择!”
黑色的手枪,洞口黝黑的好像见不到底,只需要轻轻扣动扳机,就会有一个人立刻倒下,江楚帆走近两步:“我來!”
他正想接过潘豹手里的枪,却被人推开,反应过來的时候,便看见手枪已经到了潘妮妮的手里。
“妮妮,你在做什么?”潘豹惊呼。
潘妮妮拿着枪,细细把玩之后,抬起头看向潘豹。
“爹地,这颗子弹一定要进到谁的身体里去是不是!”
“你想做什么?”潘豹看着潘妮妮将手枪慢慢地放到自己的胸口,对准心脏的地方,这辈子,潘豹见过无数血腥的场面,可是?从來沒有像现在这么紧张过,他的女儿,那是他的命啊!
“妮妮,你不要做傻事!”江楚帆也急了,对着潘妮妮喊道。
潘妮妮笑了:“墨寒哥,其实,你也沒有你想的那么不在乎我是不是!”墨寒哥,这是很早之前,她对他的称呼,这个称呼所包含的爱意,很多人,永远无法理解,这是属于潘妮妮,对江楚帆,独一无二的称呼。
“妮妮,我沒有不在乎你,我把你当妹妹看待,你知道的!”
“妹妹,呵呵……说來说去,你就是沒有办法爱我,我好羡慕她啊!我真的好羡慕她啊!只有她,林安宁,只有她一个人,才能得到你的爱!”潘妮妮又哭又笑的样子有些骇人,却更让人担心。
“你先放下枪,我们慢慢再说好吗?”
“你不要过來,你们谁要是敢过來,我立即便死在这里!”潘妮妮的话,成功地让潘豹,江楚帆,以及手下的人,全部立住不动。
“妮妮,你不要吓爹地好不好,快点把枪放下,爹地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啊!”潘豹喊着,强大的他,此时却也只有紧张和害怕。
“楚帆哥,如果我为你而死,你就会永远记得我了吧!”
潘妮妮这句话一出,江楚帆和潘豹同时脸色惨白,这个女子的爱,太执着了,执着得让人感觉害怕。
潘豹和江楚帆从惊恐中还沒有缓过神來的时候,便听到了那一声枪响,树上的鸟儿被惊得飞了起來,夕阳满是血色,好像老天都知道,这一刻,满是悲伤。
潘妮妮米白的裙子随风飘起,她的身体,缓缓地落下。
“爹地,我求你不要伤害墨寒哥,如果你伤害了他,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墨寒哥,我要你,永远都记得我,永生,永世!”
这是潘妮妮说的最后两句话,她用她的生命,來换得一份铭记,这辈子,无论江楚帆走到哪里,在做什么?她都活在他的心里,愧疚也好,伤心也好,总之,她会永远鲜活的在他生命之中,在他最爱的这个男人,心中。
潘豹老泪纵横,他的女儿选择了用这样自私的方式來得到自己想要的,可是?却将所有的痛苦留给了他的父亲,从此以后,权利,地位,这一切他要來做什么?沒有了潘妮妮,什么都沒有意义了,只是瞬间,潘豹好像老了几十岁,走路的时候,也是颤颤巍巍。
他满是怨恨地看了一眼江楚帆,在他看來,他就是凶手,可是?他终究是什么都沒做,潘妮妮最后的愿望,他会做到,不伤害江楚帆,他做得到。
江楚帆看着那个倒在血泊里的女子,血液染红了她白色的裙子,红与白的交融,她纯美得如同天使,江楚帆的手慢慢地伸出來,触及她额前的发,他颤抖着抚摸她即将冷去的额头,轻轻地问:“为什么?”这样决绝和惨烈的方式,让他这辈子如何能安,即使活着, 背负这样的爱情,他怎么快乐得了。
潘豹将江楚帆推开:“我永远都不准你再靠近她,给我滚,带着你的女人永远滚出我和我女儿的视线!”潘豹嘶吼着,沒动他们,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
“义父,求你了,让我再看看妮妮好不好!”江楚帆跪了下來,跪在潘妮妮和潘豹的面前。
潘豹的眼睛红得像血一般:“江楚帆,你给我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说完这句,他抱着潘妮妮艰难地起身。
江楚帆望着潘豹和潘妮妮越來越远的背影,呆呆地跪在那里,为这一份,永远都无法解开的歉意。
所有的人都走了,只留下了林安宁和江楚帆,林安宁躺在那里,还沒有醒來,江楚帆看着她绝美的容颜,这是一张刻在她心里的脸,可是?隔着这么多条人命,他们要怎么在一起,怎么相爱。
天空灰蒙蒙的,云层厚得好像永远看不见天色,心里的重担,就好像此时的天空一般,重得让人精疲力竭,让人看不见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