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仁被这人的话说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正想发问却见几个巡城的士卒窜将出来将那人拿下,急忙叫道:“等一下,我有话问他!”
士卒们把那人押到张仁马前,张仁问道:“你刚才骂我什么?我怎么欺世盗名,又出卖国之忠良了?”
那人骂道:“呸!事都做了你还在这里装糊涂!你往日多为民生奔波,许多人都误认你为好人,想不到你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你不是欺世盗名又是什么!张仁,我就是死也要化为厉鬼向你索命!”
张仁又想发问,士卒们已急将那人打晕过去。兵长向张仁道:“张大人,此人当街侮辱大人名望,定是叛贼余党。张大人请不必多心。”
“叛贼余党?难道说……衣带诏事发?”
张仁心中一动,急忙向府衙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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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公,荀公!我张仁赶回来了!”
张仁跑进府衙大厅,荀彧正在厅中理事,见他回来笑道:“好你个张世清,你是怎么从袁尚那里脱身而出的?到底该说你是吉人天像,还是该说你智勇双全?”
张仁道:“荀公已经知道我的事了?”
荀彧道:“我接到了程仲德的加急文书故此得知。你这回误打误撞,让袁尚一年多的心血付诸流水,其功不小啊!”
张仁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荀公,我不在许都的这段时间,许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荀彧面色一变,皱眉道:“是有发生一些事……”
张仁道:“是不是……”
忽然他想起有关衣带诏的事从未曾向人提起过,暗中也曾答应过关羽绝不说出来。而且现在究竟是不是衣带诏事发他也不敢确定,急忙转过话锋道:“是不是许都城中有人谋反?”
荀彧一楞,问道:“你才刚回许都吧?又从何得知的?”
张仁道:“我刚才来府衙的路上有人拦路叫骂,说我是欺世盗名、出卖国家忠良之人……巡城士卒拿下后说那人是叛贼余党。我按叛贼一词推算可能是许都中有人谋反……”
荀彧面色变得很阴暗,冷冷的道:“何谓忠,何谓奸?如今就算是主公现在把权力交还于天子又如何?现在的天子虽算聪颖过人,但那些口口声声说忠君爱国的人又有几个会真心去帮助天子复兴国家?到头来天子还只会是成为那些争权夺利之徒手中的工具而已!”
张仁心中明白的确是衣带诏事发,但面上还是装作不知道此事的问道:“荀公,我不明白你说的话……”
荀彧道:“如今主公权倾天下,天子以为主公有叛逆之心,暗中制一衣带血诏交于国舅董承,要董承联络各方豪强除掉主公,不过处事不秘被主公得知,数日前主公已从官渡赶回许都将董承一众人等尽数灭族。”
张仁自然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但还是不明白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便问道:“荀公,那此事又与我有何关系?为什么路人会骂我?”
荀彧道:“事发时你可能正在回许都的路上吧……你又知不知道,你拔去袁尚暗庄不久,许都中曾流传过有关你的不利流言!”
张仁愕然道:“有关于我的流言?”
荀彧道:“不错,正是你的流言!流言说你已渡过黄河暗中投靠河北袁绍去了!”
张仁道:“不会吧?竟然还有这种流言?谁会信来着?”
荀彧道:“信的人……似乎很多。”
张仁道:“那又如何?只要主公不信就行了!”
荀彧道:“实话实说,很久以前就有人传说袁绍想招纳你,而正巧前段时间你不是被袁尚困在庄中,我们查探不到你的下落吗?因此主公都差点信了。要不是奉孝从你发回的复令中看出不妥,又以你极重家室的性情来劝阻住主公,只怕……”
张仁暗中擦了一把汗,暗叫好险!他死是没什么关系,可他放心不下家里那几号人。
荀彧接着道:“之后不久便传来了你逃到鄄城的消息,主公这才信你确未投靠袁绍。但此时整个许都城关于你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人心不稳。正在此时衣带诏事发,主公便在公开的场合说此事乃是你在袁尚庄中探来的消息,暗中急报于主公得知,而你自然是没有投靠袁绍,这才把许都人心勉强稳定下来。”
“啊!?曹操这不是拿我当挡箭牌吗!?”
张仁心中大叫一句,脸上的神情也变得非常难看。对于衣带诏的事,他自然是早就知道,但他一直也在有意的避开,甚至在追击刘备时假传军令后,被曹操革去官职险些丢掉小命的时候,都咬着牙没说出来。在他看来,这衣带诏不过是曹操与汉室之间对权力的一种政治斗争,也自知自己是个政治斗争的门外汉,实在不愿意陷入其中不能自拔。另一方面正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不愿看到有人直接或间接的死在他手里,哪怕这些人是本来就要死的。他内心深处只是想安安份份的做好他这个所谓的民政家而已。
荀彧见张仁面色不对,问道:“世清你在想什么?”
张仁无奈的摇摇头道:“荀公,我张仁真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怎么主公一说我没有投靠袁绍,许都就勉强安定下来了?”
荀彧闭目沉吟道:“也许,这和你本身的名望并没有什么关系吧……其实自袁绍发布要讨伐主公的檄文以来,许都中就有不少士族豪强想依附袁绍,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