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仁道:“是啊,曹『操』现在大军屯于荆襄,随时随地会越江直取江东,孙权根本就没有能力在南北两面同时开战,所以选择了和不想打仗的我议和,好全力应对曹『操』的大军……其实这些本来就是我的构想,『逼』得孙权在合适的时候与我议和,这样可以坚定他北拒曹『操』的决心,眼光不放在我这里。万一孙权觉得两面受敌承受不住,要投降也会是投降曹『操』,而不会投降给只有两州的我,那么接下来我就要跟着倒霉了。现在的曹『操』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徐庶点了点头,沉『吟』道:“主公,只怕孙权遣此二使来也颇有深意。”
“怎么说?”
徐庶分析道:“孙郡主乃吴候之妹,而张伯言是主公的族弟,按说有这样的关系在里面是绝不适合成为出使夷州的使节的,可孙权硬是就这样派了出来。”
“说详细点吧。”
徐庶又沉思了一阵,缓缓道:“昨夜在饮宴中庶有听到孙郡主的话,具言议和之事一但达成,张伯言作为副使会在中秋后先回东吴,孙郡主则会留在夷州。说是说在夷州会多游玩上一阵,但依庶之见,只怕是孙权为求主公心安而留在夷州的人质。而另一方面,张伯言是主公的族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又可算是主公交于孙权的人质。可是主公,这如果是交换人质的话,主公也未免太吃亏了些。”
张仁吸了口凉气,他还真的没有想到过这一层的含意。这会儿细想一下,确实如徐庶说的那样,自己固然会对孙权一直加以防范,但如果说孙权会有什么动作,张仁还真不会对香香动什么手。就算动了手,孙权好像也不怎么在乎这个妹妹。而且据香香的说法,这个正使的身份还是向孙权轻松讨来的,本来香香都作好了孙权不答应就请吴国太出面的打算,可她也没想到会这么轻松。
试想一下,自古以来除非是联姻,否则哪有使节启用女子的事?就算是联姻,女子也往往处在一个附属品的位置,真正去交涉的使节也都是男子。张仁这里是一个特例不假,但也有当时找不出比赵雨更合适的人选的原因在里面。现在认真想想,孙权如果不是有这种设想,根本就不可能会答应香香想当使节的请求。而且就办事人员上来说,真正负责交涉的人是张逊,香香的确和一个人质身份的附属品差不多,只不过是空挂了一个正使的名头而已——反正是你张仁先派出女子使节在先,孙权回派一个女子正使也说得过去。
回过头来说,孙权要是有什么举动,以张仁和香香之间的关系,张仁不可能会害香香。但是张仁如果对东吴有什么动作,那孙权一定会杀张逊,甚至会不计后果的去夷张氏三族。站在这种立场上来算,一如徐庶所言,这种人质交换的结果张仁真的太吃亏了。
想通此节,张仁沉思着曲指敲击桌面,许久忽然笑道:“还好,我虽说是吃亏了点,但必竟我不想和孙权打什么不必要的仗。这所谓的人质交换其实也没什么意义……到是回头要好好交待一下驻守泉州的子阳,千万不可以放松对孙权的警惕『性』。还有元直你这里,将来桂阳也千万要注意,万万放松不得!”
徐庶拱手领命道:“属下领命!”
张仁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笑道:“罢了,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足矣,硬要说得太过清楚反而没什么意义。眼下也没什么近忧,趁着马上过节大家都放松一下吧……对了元直,我上个月还在泉州的时候就差人回来授意过,中秋节夜搞一个月夜灯会,那时趁着月『色』大家都能好好的玩一下。现在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这几天晚上的夜市也比往日要热闹得多,你趁现在人还在夷州,人也比较有空就多陪令堂出来走走。中秋节夜里的灯会嘛……你看你是不是能约杨清一起游玩一下?不过说真的,我到是担心令堂……”说着张仁还故作夸张的伸指点了点脑门道:“这里会有些古板,怕到时接纳不了身为女子官员的杨清。”
徐庶干笑道:“这个不劳主公费心,庶自有分寸。其实家母闻知夷州有女子官员之后还常常叹息,明对庶言若家母若在青壮之年且身负微才的话,也一定要搏来些功名在身……”
张仁心说得!徐母这是典型的心比天高!那么当时骂徐庶骂得那么狠,是不是有点恨自己的儿子不争气,比不上别人的孩子的那种嫉妒心理在里面作怪?这种事还真是天晓得了。
嬉笑了几句二人正想离开府衙,忽然门人来报,说赵雨和香香在外面求见。张仁与徐庶对望了一眼,也不知道香香这时跑来是想干什么,只好让门人把二女请入厅来。
二女入厅彼此礼罢,可能是香香与张仁很熟的缘故,也没有就座香香就向张仁一伸手,似乎是想讨要什么东西,却把张仁给闹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当着面又不好去问赵雨是怎么回事,只能莫明其妙的向香香问道:“郡主这是何意?”
香香的脸上『露』出些许不快之意:“张夷州你是在装作不知吗?”
张仁大摇其头:“我真的不知道啊郡主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说我曾拿过郡主什么东西吗?”
香香道:“你没有拿过我什么东西,不过你确实欠我东西。”
张仁越发糊涂,而一旁的赵雨想笑又不敢笑,只能侧过脸去以手掩面。张仁尴尬着向香香拱了拱手道:“请郡主明示,我张仁究竟亏欠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