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和张仁二人复又大笑,笑过之后张仁道:“我总感觉这一仗有点像旧日的官渡一役。我就像昔日的袁本初,孙权就像昔日的曹孟德。只不过有了袁本初败亡的前车之鉴,我是不会犯相同的错误的。”
荀彧点头道:“主公此比甚是恰当。犹记得那时,袁本初只要采纳了田、沮二人之谋,曹公必定败亡……不过主公也要小心啊,可不能让吕蒙找到机会给你来次乌巢大火。”
张仁道:“这个我心里有数。吕蒙的兵力比我少是不假,但是论实际战力我却比他差,我军真正的优势是在守城战上,千万不能和他打野战。所以我决定拖下去……不过吕蒙应该不会就这样一直对恃,但是在张路上他不能诱福州军兵出城野战的话……”
“海战!”
三个人同时喊出了这个词,两个是张仁与荀彧,还有一个就是已经查觉到不妥的吕蒙。
吕蒙被挡在福州不能前进一步,这两天他已经派出了少量的军兵试图诱敌出城,可是当看到福州军兵就是不出城一步的时候,吕蒙已经明白单从张路进攻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办法,就是从海路进攻,抢到制海权,先让泉州的大军不能快速支援,同时切断泉福之间的补给线,这样对福州这个落脚点就有机会以局部兵力优势给强攻下来。只要攻下福州暂时坚守,吕蒙还可以等待孙权加派的援军……
距离福州城大约十五里的海岸边,福州海港。
这福州海港若是和夷州、泉州、广州、珠崖这些地方港口比一比的话,根本算不得什么正式的港口,也就是能停靠一下船只、装卸一下货物而已,其余的什么商贸娱乐之类的什么都没有。说句直白一点的话,张仁与刘晔修建福州港,不过就是为了方便平时用海运方式往福州运送军兵、给养,根本就没有下力气去开发过。反正就几百里海路,顺风顺水的话到泉州一天都用不了,主体的商贸诸事还是去泉州比较好。再说福州本来就是前沿阵地,搞出个富庶的海港来不是给人抢吗?不过在不打仗的时候,福州休假而且手里有几个钱的军兵都会跑来这里玩玩水或是找就近的渔民买上些海鲜酒水什么的。现在既然已经开战,福州港的人早就跑了个精光,只剩下一个空壳子在这里而已。
虽然只是一个空壳,但对吕蒙来说却是个很重要的地方……
天才刚刚放亮,吕蒙率领的六万大军分成水张两路,摇旗呐喊鼓噪而进,轻而易举的就占领了无人把守的福州海港。随后吕蒙马上下令水军的上千只船只在福州港周边海域结阵,什么“大船居于外为城郭,小船居于内可通往来”,彻底的封锁了福州海运补给线。另外在张上,吕蒙稍稍的越过了一些福州城,在福州城南面与泉州连接的要道上设下营寨,在张路上切断福州与泉州路线。
早有人报知福州城中的黄忠与荀攸知晓,黄忠之下大怒就想提兵出击,却被荀攸死死的拦住了。来福州驻防之前张仁就再三的提醒过黄忠,黄忠虽是主将,但一定要听从荀攸的建议。黄忠虽说脾气暴燥,但是对命令的执行却是很坚定的,一直以来对荀攸的建议也都言听计从,不然吕蒙出兵挑衅的几次,依黄忠的臭脾气早就杀出城去了。而在历史上,黄忠也正是因为能够听从法正的建议,才能一战斩夏候立下平生最大的一场功绩。
只是现在……
“荀军师,吕蒙小儿占我海港、断我张路,对福州已成割离之势,你为何不让我提兵出击?”
荀攸站在城楼上用张仁送的高级望远镜观察着吕蒙军营,嘴边『露』出一抹浅笑:“老将军勿恼,吕蒙如此看似断绝了福州与泉州之间的联系,实际上他也是在行一招险棋。”
“险棋!?”
荀攸也和黄忠相处了很久,知道黄忠是什么脾气,这会儿不说清楚一点只怕自己也不得安宁,于是耐心的解释道:“东吴军兵不过六万,而夷福两地却有十万之众,论兵力我们要强出吕蒙不少。吕蒙现在切断了泉福之间的联系是不假,但也和深入腹地差不多……他只要再往南一点,就等于是夹在了泉福两州的中间。”
黄忠道:“那荀军师的意思是,等主公自泉州发兵后,我们再出城交战,对吕蒙两面夹攻?”
荀攸摇摇头:“不。要是我所料不差,张夷州绝不会轻易出兵离城。”
“啊、啊!?主公不会出兵离城?那就让吕蒙小儿在这里呆着!?主公这是搞什么啊?”
荀攸笑道:“老将军,我到觉得这其实才是张夷州的高明之处。记得来时张夷州明告于我,夷泉集结的军兵虽多,只是因为极少经历战事,远不及这些数经阵仗的东吴军兵勇猛能斗,如若轻易离城交战势必会有所大失。但是夷泉军兵久在城郭,对各类的守城利器精惯纯熟,况且有坚城为盾粮米充足,军心不易浮动,因此夷泉军兵所擅长的是守城战而不是野战。与吕蒙交锋,尽量出城与他野战,诱其攻城损其元气……知己知彼又能扬长避短,这难道不是张夷州的高明之处吗?”
黄忠有些不服气的道:“可是现在这样,简直就和放任吕蒙小儿不管一样!天天看着吕蒙小儿在那里耀武扬威的,老夫实在是气不过!”
荀攸看看黄忠的暴燥样,感觉有些劝止不住了。稍稍迟疑了一下,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封交到黄忠的面前道:“老将军请看此信。”
黄忠莫明其妙的接过信撕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