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战变成了杀戳的复仇之战。两千雇佣军都是带着对自己兄弟的悲愤之情发动的强袭,下手之狠甚至超越了方才的第九小队。强攻入已然凌『乱』的胡骑阵中,斩瓜切菜一般的收割着胡骑人命。胡骑人多一些又怎么样?曾几何时,“一汉抵五胡”!
复仇之战很快又演变成了歼灭战,三千多乌合胡骑又怎么能抵敌得过训练有素、身经百战,而且满腔激愤的雇佣军?一个时辰不到,胡骑只落得百来人马,向北方落慌而逃。张杰没有下令追击,而是马上命人去搜寻第九小队的幸存者,只是大家心中有数,只怕找不到了……
落日西下,张杰怀中是尚余一息的九队长。
“大头领,我们、我们没给雇佣军、没有丢脸!没给我们大汉丢脸!”
话音落,人魂散。张杰眼中带泪,缓缓的起身扫视一片肃杀的战场。渐渐冷静下来时,张杰心中暗道:“事情只怕没那么简单……”
秋风萧瑟,带起片片落叶,掠过这一片肃杀而凄凉的战场。
被雇佣军击溃的五千胡骑留下了不少战马,有些佣兵带了些马匹去附近的村庄换来了些马车,把第九小队战死的佣兵遗体置于车马之上,准备运回大寨交由亲属辩认之后再集体安葬。至于那近五千胡骑的尸体,佣兵们也集中到了一处,等着北平官军赶来交接。张杰也经常和北平的官方打交道,知道有时候一些他们得来无用的战功,转交给官军则是另一回事——雇佣军与正规官军一直能保持良好关系,与张杰的这些巧妙的小手段离不开关系。
这次应该说是一场大胜仗,可是两千多佣兵谁都高兴不起来,都在那里默默的打扫着战场。张杰坐在某个宁静的角落,双眉紧皱的在思索着什么。
“大头领!”
张杰一动不动,低着头问道:“都清理好了吗?”
“都……清理好了。五百多兄弟的尸身,完整的放在马上,其余的……置在车中。兄弟们的名牌也都收齐了。”
张杰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回去之后依惯例发下抚恤,家中有家眷的每月发给钱粮补助。”说着张仁抬头望了眼天际,见天『色』已近黄昏,心中有些奇怪的问道:“战斗结束到现在已经过了多久?”
“快两个时辰了吧。”
张杰道:“不太对劲啊!这里到北平城马跑得快些最多也就是一个半时辰的路程,战事未起时我便差人去北平城报信的,怎么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四千多胡骑的尸体,对官军来说是极大的功劳,换作以往早就争先恐后的赶过来了,根本不用我们在这里收摊子的。”
佣兵摇头表示不解。这战场离北平城并没有多少路,按说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战事,北平城也早该有兵马赶到才对。抛开那些官场上不可避免的阴暗面,保疆卫土也是官军的责任。北平太守田畴精于养兵之道,对一些可以睁一眼闭一眼的事不会过问太多,但是对保守疆土的正事可从来没有耽误过。
“大头领,天快黑了,我们是不是早点回寨?还是不要等北平官军来交接了。”
张杰缓缓起身,怀抱起双手沉思道:“我总觉得今年不太对劲!据我们所知,这些异族胡骑分为众多大小不一的部族,每年一到秋冬交替之际就会来这里劫掠。虽说偶尔也会有几个部落集中在一起的事,但是像今日这般集结了五千余骑,而且还是针对着我们雇佣军来的事却还是头一次。再说他们今年也来得太早了些……”
“大头领,大头领!大事不好啦!”
张杰心中再次一紧,抬眼望去,是他派去北平城通知官军消息的人赶了回来。这佣兵赶到张杰的身前翻身下马,喘着粗气道:“大头领,北平城被大队的北地异族围攻,我赶到时北门险被攻破,田畴田太守率领军兵正在奋力反击!”
“怎么会这样!北地异族有多少人马!?”
“我不敢靠近。不过粗算一下,应该在两万以上!”
张杰好像明白了什么,在原地转起了圈。一旁的佣兵急问道:“大头领,北平城若失,我们雇佣军也就失去了官军的依靠,只怕会被胡骑大举围攻,是不是马上赶去救援?”
张杰冷静的摇了摇头道:“暂时不行!今年这些畜生不是来劫掠财物,而是来攻城掠地的,一动手就是两万多人……还有刚才被我们干掉的那些,本意应该是在这里拦截我们赶去救援北平城,只是没想到会被我们直接干掉罢了。现在兄弟们已经打了一场大仗,气力不足,再者敌众我寡,我们现在赶去也没用。”
“哪……”
张杰果断的下令道:“马上回寨,全部兄弟重新整编!北平城城池坚固,田太守又善于用兵,短时间之内胡骑不可能攻下北平……我们也需要一些时间来整编。”
军令即下,两千多佣兵赶回大寨。
冀州,邺城。
曹『操』正在铜雀台大宴群臣,殿中满是欢声笑语。曹『操』有些喝多了,那个一来兴致就想写诗作赋的『毛』病发作,命人取过纸笔,才刚刚龙飞凤舞的写了两行,卫士赶入殿中急报道:“启禀魏公,北平郡田太守有紧急军情至!”
曹『操』吃了一惊,顺手就把笔扔到身后,急道:“速取来孤看!”当初曹『操』想把颇有才干的田畴留在身边为官,可是田畴执意不从只想回乡,曹『操』便索『性』把北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