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扬,一串钥匙朝她飞来。
她伸手接住,疑惑地看向老人。
老人淡淡地说:“许诺就住在离这里三里的地方,如果你执意要去找他,我会令司机开车送你去的。只是一句话,希望你不要后悔,希望你带给许诺的,不仅有你口里所说的爱,还有让他一生平安健康而又阳光的生活!你费尽心思地让他摆脱我,可不就是想让他过上这样的日子么?你很强势!但愿你能强势到连连哲予都对你屈服!”
苏末离咬牙,摊开手心看着那一串明晃晃的钥匙发愣。
老人站起身来,摁了一下对讲机,“让阿宝进来!”
不一会,门开了,一个穿一身灰色西装,相貌精明能干的男子推门而入,恭敬地对老人弯了弯腰,“老爷,您找我有何吩咐?”
老人的下巴淡淡地朝苏末离摆了摆,“送苏小姐去见孙少爷吧!”
“是。”阿宝点头,转身对着苏末离伸出了手,“苏小姐,请!”
苏末离抬头看老人,老人却已经走到窗前背手而立,遥望着窗外的一片葱绿,不知在想着何事。
苏末离知道,如今最正确的做法,是把钥匙留下,然后转身远远离开。
把今天的一切都当作是自己的一场黄梁美梦,一觉醒过,许诺仍然已经去了,与她天人两隔......
可是......
苏末离咬咬牙,最后毅然决然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书房。
当关门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老人的眉头皱紧了,想了半天,最后踱到书桌前拿起了电话。
..................
许诺所住的地方,也是海边的一幢白色小洋楼,与许老爷子所住的地方不过三里之距离,走路也不过十几二十分钟的事情,更别说开车了。
当车子停在许诺屋子的庭院前时,那性感火辣的金发女郎已经等候在了屋前。
女郎冷冷地看着苏末离下了车,当两人相遇之时,女郎伸手拦住了她,“他已经把我当成了你,现在生活很平静很幸福,你真的觉得这样做是正确的吗?”
“现在的平静与幸福都只不过是假像,你知道许老爷子最终会要他做什么。”苏末离苦笑着低声说。
“那又如何?他身为许家的子孙,理应为许家效劳,他会有让许家子孙所尊敬的机会,更有年老的时子孙绕膝的机会。而现在,如果他跟你在一起,就意味着要死亡。从前,他或许还可以凭着他身边的那十几个人与连哲予斗一斗,可是现在,他还有谁在身边?谁还会为他拼命?你不会单纯地认为,一个连自己行动都困难的男人,还可以为你撑起一片天空吧?”女郎冷冷地说。
“我!我会为他撑起一片天!”苏末离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双拳紧紧地攥成了拳。
尖锐的指甲划破手心,锐痛无比,像残酷的现实阻碍着她勇敢扑入他怀里的决心。
“呵呵。你果然如传说中一般强悍!不过是无知的强悍!”女郎冷笑了,湛蓝的眸子里一片讥讽,她往旁边一让,“你进去吧!但愿你不要后悔你方才说的话!当你不能为他撑起一片天的时候,不要再抱着满身鲜血的他坐在大街上无助地哭泣!如果你再让我看到一滴泪水,我会取你的性命!”
说到最后,已经是杀机毕露。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苏末离惊悸地瞪大眼睛。
“我是许老爷子从孤儿院抱养的,从小到大,一直是我跟在许诺的身边。他虽然比我大一岁,但从来都是我照顾他。对于许诺,我了解得不比你少,包括那方面。那天晚上,我就在那辆撞飞了他的车上。我看着他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高高地飘了起来,再重重地坠落在地。”女郎淡淡地说。
“你......”苏末离只觉得一阵阵寒气从脚跟处直窜头顶,浑身如坠冰窖一般冰冷彻骨。
这些人,声称与许诺至亲,可是做出来的事情却与豺狼无异!
许诺,从小到大究竟是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
太可怕了太冷酷了!
难怪他那么渴望温暖......
“或许你觉得我们很残忍,但我们却觉得那是唯一让他重新回到我们保护里的方式。他的失明他的跛脚都只是暂时的。当我们有孩子的时候,当他已经习惯了杀戮的时候,他就会成长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那个时候,我们才敢放心地撒手让他离开。到时候,若是他还记得你,若是他依然如故地爱着你,不介意你身上的污点的话,我会退让,带着孩子远远离开。可是,现在不行!苏末离,你听到了吗?现在不行!”女郎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
“你现在的声音不像我......”苏末离疑惑地摇头。
“当然不像!我一向大气,说话哪里可能像你一样?软绵绵的就像只让人心烦意乱的山羊一般!为了学你,我天天犯恶心,几个月都没睡好觉,吃好饭!哼哼!若不是老爷说有一天用得上,我才不会学你这种腔调!”女郎一脸的厌恶。
“可你没有听过我的声音,你怎么可能学得像?”苏末离还是无法想得通。
“呵呵。记得吗?你曾经与老爷促膝长谈了很长的时间呢!”女郎得意洋洋地笑了。
苏末离恶寒无比,“他竟然在初次见到我时,就谋划好了这一切,他当初的诚恳都是假的......”
“当然!老爷从不打无把握的仗,每一步都是一步精妙绝伦的棋!你以为你的份量真的重到,需要他老人家来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