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涩而嘲讽地一笑,喃喃自语地说:“苏末离,你真傻!你还真的以为你能斗得过姐姐么?你还以为他的心里真的能够为你留下容身之地么?”
苏末离绝望至极,最后转头看了一眼那已经远如豆苗的大厅,然后才又拖着沉重而疲累的脚步艰难而缓慢地一个阶梯一个阶梯地往上爬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好不容易推开门回到了与一开始并无二样的温暖如春的大厅。
突然间的温暖让她生生地打了几个寒噤,禁不住哆哆嗦嗦地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这时,正巧方伯刚从厨房里走出来,他刚才把细心拟好的早餐食谱交给厨娘,让厨娘按着单子做好。
没想到一出来,就看到苏末离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地抱着双臂站在地道门口之处,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让他看得胆战心惊。
方伯急忙一个箭步冲到了她面前,忐忑不安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他试着伸出手去搀扶她,可是她却像躲避瘟疫一般地闪身躲开了他,将身子紧紧地蜷缩在了壁炉之旁,仿佛他是什么可怕的牛鬼蛇神,来生生地擒了她的性命去了一般。
“小姐,是我,你别害怕。我是方伯,我不会伤害你的。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方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苏末离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瞪着一双茫茫然的眼睛盯着方伯看了许久许久,仿佛要确定什么似的。
方伯不敢说话了,只是竭力慈祥地对她笑着,只盼望她混沌的意识可以慢慢清明,认出自己来。
仿佛过了足足有一个世纪之久,苏末离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嘴巴张了张,声音沙哑,断断续续地说:“连哲予在下面。你去把他劝上来吧!他在那呆的时间太久了,我担心他会出事!”
“什么?!”方伯一听,顾不得多说,立即转身就‘咚咚咚’地往地道里冲了进去。
看着迅速消失的方伯,苏末离苦涩地笑了笑,转身慢慢地爬上了楼。
回到卧室,她一眼看到卧室中央还摆放着昨天晚上拿回来,还未来得及拆开的行李箱,心里越发地又酸又涩。
看来,她不用费神收拾了,提起它就可以直接走了。
她认输了!真的认输了!
既然她的委屈求全,都无法让连哲予从姐姐的身边离开,那么她就自觉点吧!
本来离开的人就应该是她,她才是他和姐姐之间的第三者。
连哲予关心她宠她爱护她,或许有爱,或许没有,仅仅只是爱屋及乌而已。
不过现在都无关紧要了。
她不想再去费神去想了,因为现在头已经※痛得像要炸开一般。
再想下去,她会疯的!会疯的!
苏末离强打起精神,快步地走到行李箱前,提在了手里,然后最后看了几眼卧室里熟悉而亲切的一切,便毅然决然地提着行李箱匆匆地走出了房间。
下楼的时候,她看到楼下乱成了一锅粥,人们四下奔跑着,忙碌异常。
苏末离忧伤地想,这些人忙成这样,只怕是因为连哲予现在已经被冻伤了吧?
想到连哲予可能会冻得像姐姐的尸体那样冰冷坚硬,苏末离就情不自禁地提着行李箱向地道口走了几步,可是最后的一丝理智却让她最终生生地停了下来。
她苦涩地笑了一声,心想他冻伤了,也不会有太多问题的。
他身边还有很多很多人关心。
而自己,却真真正正地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了。
她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她就像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孤魂野鬼一般,无处是她的栖身之地。
苏末离愣愣地站在那里呆了一会儿,最后毅然决然地转身走出了大厅。
在她走出去的整个过程中,碰到不少慌张的佣人,可是他们没有注意到她的失魂落魄,没有注意到她手中紧紧提着的行李箱,更没有人舍得停下来关切地问候一声。
苏末离寂寞地行走在下山的石阶之上,苦涩地想,原来离开了连哲予,她什么都不是......
此时此刻,管家正令人源源不断地输送热水下来,可是因为地下极寒,连哲予又担心过烫的沸水会将苏末离的脸烫坏,便只肯让管家用温热的水一点一点浇在他与苏末离之间的坚冰上。
这样一来,无形就行成了一定的难度。
往往热水一浇上去,不过十来秒,便迅速地结成了冰,结果导致冰块不仅没有被融化,反而越积越厚了。
方伯急得直搓手,担心地看着连哲予越变越白的脸不安地说:“这样下去,可不行!得另外想办法才行!”
连哲予的嘴巴此时已经有些僵硬了,可他努力地吐出了一句简单的话,“去拿锉子来砸开吧!”
“啊?!可是那很容易伤到人!”方伯迟疑不决。
“我知道。只要努力不伤到末离就行,我怎么都无所谓。”连哲予坚定地说。
“看来只有这样了。”方伯无奈至极地急忙令人取来了锉子与铁锤,然后亲自动手,一点一点地凿着。
当然,他凿的时候,是依着连哲予的吩咐,尽可能地贴着连哲予这边的脸小心翼翼地往下凿的。
每当一次锤打开始,连哲予便觉得自己的肌肤传来一阵钻心般的疼痛,还挟带着一股电麻的感觉。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已经顾不上哭着离开的苏末离了,因为现在,他只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