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是一个青年,哪怕如今已经所谓的年近三十,仍然是一个活的随性的人,他坐在指挥部的上方,吃着刚炖好的小鸡蘑菇,鲜滑肥嫩,看着战局几乎是碾压的击杀这十几万地魔族人,他别提多开心了。
跟波林一族一战,他很清楚,十几万精锐的地魔族战士一举阵亡对任何一族都是多大的损失,无论是谁都承受不起的。
东堤一族再大,他们可以无视任何性命,却不能无视自己族人的性命。
洪军等人也罕见的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一仗打得漂亮,一舒多日以来的沉闷压抑的气息。
“今天晚餐牛肉土豆,两个人一只鸡,让后勤提货。”
洪军已经不问哪来那么多牛肉跟鸡肉这样的问题了,李阳在这,弟兄们罕见的能吃顿好的。
不过李阳大气归大气,还是吩咐了下去。
“通知到连一级,告诉他们,吃过晚饭就要备战,从此时此刻起,恶魔不会再客气,将会是更猛烈的攻势,不过也传消息下去,我李阳承诺,只要人在,阵地在,武器损失多少补充多少!”
看着在大雨中撤下去的零星恶魔,他已经感受到外围东堤一族恶魔展露出的杀意了。
不过你们东堤一族还能有什么手段?我在东堤一族那些日子不是白待的,波林一族的文案典籍也不是被摧毁了,我李阳别的有点没有,博闻强记,读书破万卷还不是自夸。
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拿出什么样的手段,能在几万武装到牙齿的人族战士手里,取走我的性命!
明天,不,再过六七个小时,你们就看看人类的怒火有多旺盛吧。
东北是东北人的东北,东北是人类的东北!
李阳狠狠的咬了一口手里的鸡腿,恶狠狠地说道。
无名军阵地上,莫晓蝶带着的奴隶军还有一千四百多人,此时分为三个营,正在雨中相互打屁吹牛,下雨什么的他们早就习惯了,他们曾经几次顶着大雨跟恶魔厮杀,着战后才下雨,对他们来说小意思,等一会儿吃完晚饭,一人吃两片药,就算淋一夜雨都没事。
“这一仗痛快啊!我告诉你们,我的火箭筒最少炸死十个地魔,根本不用瞄,抬手往人群里一炸,倒下的就一大片,虽然皮糙肉厚,但是正中的那个,是必死无疑啊。”
“你那算什么,就刚才那几个小时,老子打掉四根枪管,子弹的铜颗都能压死一个地魔了,打死多少?老子不记得了。”
“咦,什么味道,烧鸡的味道!”一个看上去十六七岁的白人男孩耸着鼻子说道。
“小伯伦,你打仗打傻了吧,那是外面烤焦的恶魔味道,怎么可能有什么烧鸡,你要说一个月前有我还信,现在,能有点肉末就算是奖励咱们了。”
“真的有,我的鼻子灵的很,而且我做梦都是吃烧鸡,这味道绝对错不了!”
这时候不过六点前后,旅部的大师傅领着一排民夫推着一排大木桶上来,等走上阵地三四百米的时候,闻到烧鸡味道,这些奴隶军的士兵虽然脱了奴籍,但是根子上还是没吃过几回好东西的奴隶,而且在瓦房子上战斗了一个月,哪个人都肉味都非常敏感的。
看着涌上来的人,大师傅一手大勺一手大号雨伞的笑骂道:“一群狗鼻子,多少日子没见荤腥了吧,这次让你们吃个够!牛肉土豆,大馒头,管够!一人半只烧鸡,都上来排队吧!小子们,把伞打开,别让雨水混进菜里,坏了我老张的手艺!”
这一下全团轰动,莫晓蝶拉都拉不住,连她身边仅有的几个亲兵,拎着饭盒或者头盔,就冲过去了。
莫晓蝶摇着头说道:“一帮子吃货!”
小伯伦是一个跟父亲来华夏工作的德国人,父母都死了原本在灾变的时候准备回德国读书的他就孤零零的留在了东北,虽然只有十七岁,却是一个公认的好汉子,是新来的高射机枪手,不是弹药手,而是射击手。
十七岁的小伯伦已经有快要一米八五的个头,骨架高大,身上肌肉也不少,在以膀大腰圆出名的东北也算是出类拔萃的,毕竟白种人的骨架子在那呢。
“张叔!装满!”小伯伦鼻子灵,当然冲的比较靠前,对于旅部的厨师,他还是熟悉的。
张厨子看他,笑着一勺又一勺的把大块牛肉扣在他的头盔里,说道:“小白鬼子还没死呢!你命还真好!”
小白鬼子不是侮辱,而是昵称,张厨子对于这个小鬼很是喜欢,不仅给他把头盔装满,还找了一根钳子,上面插了整整六个白面馒头递过去,然后把一只烧鸡拿出来,一刀剁了鸡头,整只鸡塞了过去。
“半只鸡,拿走!”
小伯伦嘿嘿的一笑,走了,后面那个三十几岁的汉子可就没这么好的待遇,说半只就半只,一点都不多给。
阵地上一阵胡吃海塞的声音,当兵的,都是吃货,不仅能吃,尤其是遇到好东西,那是多吃多占,而且吃起来跟饿死鬼投胎一样,扫荡的干干净净。
莫晓蝶拿着一根筷子,从鸡屁股插进去,拿在手里一口一口的吃,味道还是不错的,难得一见的好东西,要是做饭的给糟蹋了,不用上面怪罪,这帮饿死鬼就能吞了张厨子。
不过欢快的时间总是短暂的,恶魔借着雨水退了去的残兵没过一个小时,莫晓蝶能从望远镜中清晰地看见,恶魔又开始集结了。
果然,莫晓蝶发现不对后五分钟,各个阵地相继鸣响警笛,本就狼吞虎咽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