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战!”离樱豁然回头,眼神如刀锋般冰冷,很难让人想象,这样的人发起怒来是个什么样子。
如今离樱发怒了!
“到了现在你还不知悔改么?”
“悔改?有什么值得朕悔改的地方么?朕这么多年来将圣朝治理的妥妥当当,相信即便是你来,也不过如此吧!朕有什么错?”
“你错就错在急功近利,总是想着将阻拦你的人全部除去!”
“其实朕最后悔的就是没有把你除去!”圣皇满怀着恶毒看着眼前这个弟弟,嘴角划出一道没有温度的弧度:“知道你身体为什么会这么弱么?”
离樱没有表情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给你吃的任何东西都是加过料的,那种东西不会使你立刻死去,却会让你身体日渐衰弱!连御医都查不出来!”
如雪的容颜终于出现一丝龟裂,离樱失神的看着铁栏内的哥哥,这是他唯一的亲人啊……
心间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冰冷,离樱轻轻颤抖了一下,失神的望着圣皇:“为什么?”他的声音是那样的苍白无力。原来冰山上的雪之所以圣洁,需要忍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孤寂与寒冷!
一切的真想居然是这样的……他苦苦与病魔争斗了二十多年,最后的始作俑者居然是自己的亲哥哥。
有比这个更可笑的么?有比这个更可怕的么?有比这个更让人寒心的么?
看着离樱脸上渐渐浮现出来的痛楚,圣皇忽然觉得很快乐,离樱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一面极为讽刺的镜子,离樱越是完美,就越显出他的拙劣,在按潮涌动的皇家,为什么他总是能面带微笑,风轻云淡?从不会伤心难过,即便身体不行,他一样不怨天尤人,更不会嫉妒别人比他健康,好像任何一样平常的东西就能使他满足,不管逆境还是顺境,他都是一副享受的表情。
这样的离樱令他憎恨,并且讨厌。
如今看见离樱如此痛苦心寒,圣皇内心无限满足,很好,离樱终于感觉到难受了!
“想知道为什么?哈哈哈,因为我讨厌你,没有原因,没有理由,若真要找一个理由,只能怪你跟朕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就——就因为这个原因?他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毁了自己?
离樱踉跄一步,急忙扶住身后的铁柱站稳,毫无血色的唇轻轻颤抖着,精致的眼窝内仿佛储藏着两颗湿润的宝石。
“难受是不是?当你抢走朕的一切的时候,朕跟你一样,连站都站不稳!”圣皇一字一句,说的异常艰难。
离樱缓缓抬头:“我抢走你什么?”
“不管什么你都抢走了!”圣皇再也忍不住的冲上前,紧紧抓住面前的铁栏杆,冲着离樱嘶喊起来:“凭什么?到底凭什么!你告诉我!告诉我,我到底跟你有什么仇?你非要这样自私?”
“呵呵!”离樱失声笑起来。
暴怒的圣皇听见这声笑有些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离樱站稳身体,拢了拢身上的大氅,这个地方太冷了,果然不适合他来!
很快的,离樱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又恢复到之前的清雅。
“其实,母后在临死的时候,唤的是一个叫离战的名字!”
“你说什么?”圣皇像疯了一样扑过去,手腕上的枷锁束缚他的行动,他的手只差一点点就能触碰到离樱的脸,离樱没有动,静静的立在他的面前,俊雅的脸上浮起深深的同情。
同情这个与自己作对了二十多年的兄弟,从头到尾都被嫉妒蒙蔽了理智,他所谓的憎恨其实只是一场空。
母后与父王临终的时候,都许了相同的愿望,想见一见那远走他乡的大儿子!
多说无益,离樱转身,安静的离去。
牢房里发出一阵野兽的低吼,铁链被拉直,像一根绷紧的线。
第二日,负责看守地牢的人慌慌张张来报,
说圣皇引咎自尽。
离樱听了,无悲无喜,淡淡下令:“厚葬他!”
一代圣皇就这样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圣朝将迎来新的春天!可是这春天是否来的有些迟?
因为失踪的几人还是没有找到!
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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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薇,若薇醒醒,看着我!看着我!”耳边不断传来急促的呼唤声。
“她发烧了!”
“那怎么办?这鬼地方有大夫没有?”
沉睡中的小女人却觉得眼皮有千斤重,明明意识清醒,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说话的两人一个是容恒,一个是夏桀!而在她身边转来转去的是狻猊,柔软光滑的皮毛蹭着她的手臂,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些她都知道,但是,她好困!
身边凉飕飕的,好冷……
若薇情不自禁的往身后那个宽阔的怀抱里紧缩,但是依旧很冷,苍白的唇瓣不停的哆嗦着。
“你抱着她,我去找药!”说完,温暖离她而去,紧接着,另外一个怀抱紧紧的拥住她。
“你什么时候懂得医治了!”
“管的着么?”
一阵混乱的踩踏声,脚步渐渐远了。
冰凉的唇落在她额头上,容恒一寸一寸的亲吻着怀里滚烫的额头,大手不停的搓着她的后背,想用这种方法让她暖和,可是不管怎样,怀里的人依旧瑟瑟发抖,口中喃喃自语:“冷,好冷!”
“薇薇不冷了,等夏桀采了药回来就不冷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