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达雍州的第三日,金人便大举攻城。楚琰利用火攻之利,巧妙击退敌军。天瑶曾看过些兵法谋略,听闻古人有夜观星象一说,却没想到当今世上还有人懂得这门学问。
那一日,他真的借来了东风,风势猛烈,火箭火球齐发,烈焰蔓延至金人营长,烧毁了帐篷和粮草。金国士兵被烧伤烧死无数,空气中弥漫着肉ti烧焦的味道与浓重的血腥味。
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天瑶背转过身,不忍去看那些身体还燃烧着火苗,在地上痛苦打滚的金人。
“怎么,怕了?”楚琰幽深的目光散落在远处,看着大乱的敌军,就好像在看一超稽的闹剧。
“很残忍。”天瑶蹙眉,咬唇挤出几个字。
“残忍?”他不屑的哼,清冷的目光扫落在她身上。“数年前,金人攻陷边境陵洲,烧杀抢掠,歼.淫妇女,将不足月的婴儿烤来食用。不出月余,陵洲就成了一座死城……”
天瑶毛骨悚然,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当年陵洲之战,她尚年幼,只是略有耳闻。听说是守将通敌叛国才导致陵洲失陷,却没想到事实如此血腥残忍。
“记住,对敌人的仁慈,往往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如果不是大火挡住了金人,此刻的雍州就会成为第二个陵洲。”
雍州一战打得漂亮,金人元气大伤,短日内,必不敢再冒然攻城。雍州城再次恢复了往日繁华热闹的景象。
大战之后,天瑶便留在将军府的厢房中,极少出去。也极少能见到楚琰的身影。直到,元月花灯节,云剑硬是将她带出了府中。
“总闷在屋子里,时日久了难免闷出病来。阿瑶,你看,边境的花灯节,是不是很热闹?”
“嗯。”天瑶不甚上心的笑,提了下身上的毛绒披风。入冬,边境的夜晚越发冷寒。
“这里是边境最繁华的所在,且刚刚大胜金人,百姓热情高涨。”云剑与她并肩而行,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
天瑶在一处摊位前停住了脚步,甚是惊奇的看着行色各异的脸谱。顺手拿起丑陋的夜叉罩在脸上。“很有趣。”
云剑低笑,从衣袖中掏了银子递给老板。
“阿瑶曾看过一本古书,说在偏远的山谷中有西陵一族,这一族人十分特别,所有人都戴着脸谱,笑,就戴笑的,哭的时候就戴哭的。那时我就在想,如果我们都和西陵族人一样多好,简简单单就以两张脸谱示人。不必费尽心思的去猜摸对方的心意。”
莫名的,她竟想到了楚琰,那个让人永远无法掌控情绪的男人。他的笑意,永远不达眼底。
云剑微叹,“这世上最难掌控的便是人心。”
————
某水飘过,亲们,赏文愉快,今天,有么有忘记水水的收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