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自己洗,还是本王代劳?”他浅笑,有些不怀好意。请使用访问本站。
天瑶微恼,毫不迟疑的翻身下水,甚至,连衣服都没有脱。
池边,是他开怀的笑声,她的狼狈再一次愉悦了他。
凌霄殿是楚琰的寝宫,宫内装饰素朴典雅,一草一木都精心剪裁,一碟一盏均做工考究。无不显示着主人高雅的品味。华清池就建在寝殿之内,饮泉入池。
楚琰并非纵欲之人,又极好干净,平日里,这华清池只供他一人使用,天瑶是第一个走进来的女人。
一道屏风之隔,池内天瑶戏水嬉戏,屏风外,楚琰安坐于桌旁,悠闲的品着清茶。桌上摆着精致的酒菜,他很有兴致,等着她一同用晚膳。可左等右等,这人就是没出来,甚至池内连哗啦啦的水声都静止了。
他眉心一拧,放下手中茶盏,向屏风内走去。入眼的,是池内雾气萦绕,如玉般的女子置于池中,莹玉白皙的身体在水中若隐若现,双臂搭在池畔,竟在熟睡。安静的睡颜恬静,长长的睫毛落下一排扇影,比平日里倔强的模样不知可爱多少倍。
“你若永远这般,该有多好。”他摇头失笑,伸臂将她从池中拉起,轻柔的拥在了怀中。她白皙的颈项间青青紫紫散落着他残留的吻痕,还真有些惨目忍睹。玉臂那一点朱红映在眼中更是刺眼。
回想刚刚,他不禁懊恼,竟然差一点儿对她用强。一向骄傲的自制力,居然在她面前全然失控。
从睡梦中醒来,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天瑶有片刻茫然。不是漪澜殿,更不是冷宫敲了下发疼的脑袋,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华清池……
华清池!天瑶打了个机灵,急忙掀开身上的锦被,雪白里衣端正的穿在身上,已经有人帮她穿了衣衫,是谁?难道是他?想至此,一张小脸又涨得通红。
“醒了就发呆,在想本王?”珠帘晃动,楚琰一身杏黄蟒袍,优雅的走了进来。
他极少穿的如此郑重其事,想必是刚刚下朝吧。
“王爷认为是,便当做是吧。”她漠然一笑,起身下榻,在他面前停住。清雅素颜,三千青丝拂动,犹如误入凡间的云雾精灵。世间繁花在她面前,尽失了颜色。
楚琰蹙眉,低头看着她一双赤.裸玉足,“来人,取绒毯来。”他低沉开口。片刻后,便有婢子将厚厚的绒毯扑在了天瑶脚下。暖暖软软的,倒是趁了她心意。
“本王饿了,传膳吧。”楚琰话落,自顾坐在了桌边。
须臾的功夫,几道精致的茶点就被摆上了桌。天瑶安静的站在原地,一时间,竟猜摸不透他的心思。
“傻站着做什么,还不过来给本王布菜。”他目光闲淡的瞥了她一眼。修长的指尖,指了下身旁的位置。
天瑶莲步轻移,在他身侧悄然坐了下来。只是,布菜?!她伸出去的筷子僵在了半空,她哪里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楚琰自然读懂她的犹豫,云淡风轻的一笑。夹了些口味清淡的点心放在她碗中。“吃吧。”
天瑶有片刻的呆愣,然后,小口吃了起来,动作安静优雅,无一丝扭捏。
楚琰又陆续的夹了些菜置于她碗中,自己却不曾吃一口。这哪里是她给他布菜,分明是他在伺候着这丫头。
“芜恒殿的日子不好过吧。”他轻声道,语气平淡的像说着今日的天气。
天瑶一笑,并不以为意。“如今的沈天瑶,活着不过是行尸走兽而已,哪里,又有何区别。”
楚琰眸色一沉,面色却没有丝毫变化。
又是长久的沉默,他优雅的喝茶,眸中冷色逐渐缓和,变得有些懒散随意。天瑶放下手中碗筷,安静的坐在原处,如玉质雕塑般,即便不动不说话,却也是极养眼的。
“殿下!”东宫大太监刘忠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终于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他走进来,手上拖着一只小巧的黑木锦盒。
“恩。”楚琰冷应了声,接过他递来的盒子。然后摆了下手,刘忠便十分识趣的躬身退了出去。
楚琰拖着黒木锦盒,对天瑶道。“过来。”一如既往的命令式语气。
天瑶侧头,有些茫然的看着他。半响,才起身,漠然站到他身前。他高出她许多,顷刻间,便遮住了头顶的光线。
黑色木盒在他掌心间展开,盒中安静陈放一枚碧绿发簪,水绿的颜色,像凝了一湖的碧波。“这……”天瑶眸中闪过错愕之色,这分明是她摔掉的那支簪,怎么会在他手中!
他唇角微微上扬,将玉簪***她发间,低头,眸光温润的凝视着他。第一次,天瑶在他深不见底的眸中,看到了一种叫做温柔的东西。
“这簪子的确很配你。”
她沉默,小心翼翼的身手去触摸头上的青玉簪。簪子经过了能工巧匠的修补,若不细看,很难看出裂痕。
他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那掌间的温度,那么真实。“天瑶,簪子即便修补好,却依然有裂痕。就像人死了不能复生一样。”
这就是独属于楚琰的安慰,淡淡的,却窝心的暖。
天瑶沉默着,脚步却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清澈的眸
中,流光璀璨。她将头压得极低,并不敢去迎视他的目光。她可以忍受他的无情,可以接受现实的残忍,却无法面对他的好,他的温柔,那样,只会让她继续的沉沦。
因为感受过温暖,才会更加害怕寒冷。
楚琰,你又怎会明白。我怕了你的阴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