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整整两个时辰,云岫已经面色苍白,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支撑得已经极为困难,却死挺着不肯收功,白晓心下一紧,赶紧去将胡老唤来。
胡老看着云岫,心底暗叫胡闹,手腕微动,将手掌抵在云岫的背心处,将自己的内力渡了过去。
云岫身上的压力骤然一松,知道有人帮了自己,可是现在却容不得他分心,他稍微调整片刻,瞬间运起自己的全部内力,朝着沐九儿的心脉处涌去。
“噗……”
云岫缓缓收功,喷出一口污血。少了云岫的支撑沐九儿直直朝着后面倒去,刚好倒在云岫的怀中。
“谢谢爷爷”,云岫嘴角微勾,双手从身后环着沐九儿,看着她苍白的面色,胸口疼痛难忍。
“别叫我爷爷”,胡老面色难看,想到当初沐九儿的伤心难受,若非因为他,沐九儿又怎么会受这样的苦,“别以为你救了九儿我们就会感激你!”
云岫嘴角勾起一抹苦涩,“是我对不住她!”
“哼”,胡老闷哼一声。
“这个药每日早晚给九儿服下一颗,三日后她便能醒来”,云岫拿出一个白玉瓶,那药是之前沐九儿留给他的,最后深深地凝视着沐九儿,胸口血气翻涌,整个人虚弱得不堪一击,他知道现在这里的人只怕都不待见他,强撑着身子。
刚走到小院门外,整个人竟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扶着门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嘴角的猩红不断的往外流出。
“少主”,绿袖看着云岫急忙跑过来,“啊,少主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她赶紧扶着云岫。
云岫摆摆手,再次喷出一口污血。
绿袖却是急了,“少主,你撑着,我这就扶你回去,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奴婢已经寻了你很久了!”
云岫已经没有了力气,由着绿袖折腾。
好在绿袖也是有武功底子的,不然扶着云岫一个高大的男子,还真是没有办法。
闻讯赶来的风墨、风夜和薛遥三人自然没有看到云岫虚弱的那一幕,不然云岫能不能站着走出那请有小院还真是个问题。
“胡老,九儿怎么样了?”,风墨的声音有些急切。
“心脉已经打通,而且有了这药,九儿不日便会醒来”,胡老看着床头上的白玉小瓶,那药丸竟然连他都看不出来是怎么配置的,宛若白玉般一颗颗,若不是那明明白白散发出的药香味,他甚至都要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药了。
风墨终于松了口气,“那就好!”
至于那位沐九儿打通心脉的云岫,早就给几人抛诸脑后,对于那个曾经占据了沐九儿的心却又害她伤心不浅的人,他们本能地不想去提起。
胡老放下沐九儿的手腕儿,“情况已经好了许多,白晓,那药先不用煎了”,这药丸也不知是什么成分若是药性相冲就不好了。
“嗯”,听到沐九儿能醒来的消息,白晓连声音都轻快了许多。
“你们几个小子,你去准备准备,等九儿醒来若是没有大碍,我们就准备离开了”,忽然像是感觉到什么,胡老脸色陡然一沉,可却没有再说什么。
熟悉胡老的风墨知道他定然有什么话没有说完,但却又不好逼问,只好恭敬地退了出去。
——相公,我家有田——
好久,胡老声音冷冽,“阁下既然来了,何必要隐在暗处!”
“果然不愧是名震天下的紫衣侯”,司马从暗处现身,看着躺在床上的沐九儿,意外看到因为疗伤而滑出衣襟的凤翎,看来真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哼”,胡老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阁下这青天白日出现在女子的房间,只怕是不妥吧!”
司马脸上扬起一抹笑容,搭上他本就充满异域风情的脸,竟然显得非常的诱惑,“在下只是来探望这位姑娘,侯爷不必介怀!”
“猫哭耗子”,胡老可是没有忘记,若非眼前这人强留,沐九儿又怎会受伤。
“呃”,司马张口结舌,早就知道胡老对沐九儿的宠爱,却不想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
“你看也看过了,若是无事,就请吧”,胡老对着大门,僵硬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司马也不恼,“侯爷,这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依,这位姑娘大难不死,必是有后福之人!”
他身为司马家族最后一人,背负着司马家族世世代代的使命,眼前那位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女子,却偏偏拥有那等尊崇的身份,谁能想到呢!
“我家九儿自然是有福之人”,胡老闷声闷气,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人舔着笑,倒是显得他太小家子气,“传言司马家族那场大祸无一人逃出,如今看来司马家族不愧是拥有预言之力的家族,这天下倒是都给你们骗了过去!”
司马身子陡然一僵,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司马一族命之所在,侯爷多虑了!”
“那最好”,胡老声音冷冽,“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就请吧,九儿也需要休息了!”
司马踉踉跄跄从沐九儿的房间中离开,几十年前的那场祸事,若非他被忠仆拼死相互,又遇到恩人相救,只怕司马一族早已不存在世间。
世世代代都守着同一个使命的司马一族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不可否认他曾经是有过怨,也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