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了哪般”,褚瑞低首垂眸,悬在身子两侧的手紧握成拳。
“璃儿,那位姑娘还是不愿妥协么”,知道有些事情瞒不过褚瑞,皇后也不强求只是巧妙的转移了话题,“如今朝歌内忧外患,这鼠疫一日不得根治平;我朝歌就危险一日,你能不能……”
“不能”,不等皇后的话说完,褚瑞挺直了身板,唇角微勾却不待丝毫的笑意,整个人清萧冷冽,那股寒冰样的气息让皇后身体一滞,原本要出口的话噎在喉头,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都这个时候了,既然父皇还有心思封妃,那想来有些事情父皇心中已经有了对策,儿臣又何苦多此一举”,褚瑞声音轻缓却掷地有声,带着不容违逆的气势,“母后,儿臣还有要事就先行告退了。”
皇后张了张口,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看着褚瑞远离的背影只得在心头叹口气,在发生皇子夺嫡事情之前,朝皇虽然沉溺女色,每年后宫都有新人入住,可首先关注的还是朝事,可现在,她真的是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居然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自己虽然身为皇后,可,呵呵,有些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从皇宫出来,褚瑞直接出宫回到已经被飞速改造完毕的太子府中。
千金坊内,沐九儿却拿着新出炉的所谓密报,唇角含笑。
“潇妃,湘妃”,沐九儿低声呢喃着,在二十一世纪,众人皆知m妃子的才华与红颜薄命,倒是不知这朝皇如此封妃,为的是哪般啊。
云岫斜睨了眼沐九儿手上的线报,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得来的,只是朝皇这个动作,有些耐人寻味啊。
“云哥哥,你说这朝皇可真是有够昏聩的”,沐九儿淡笑着,嘴角满是不屑,“看来人家是已经不需要咱们的冰亦丹了,要不,我们准备准备回云州吧。”
云岫抬头看着沐九儿,双眼发亮,“九儿说得是真的?”
“啊”,沐九儿点点头,从当年自己负气离开到现在宝儿都已经三岁有余了,现在跟云岫也已经前嫌尽释,本来因为褚瑞,对朝歌她是想帮扶一把的可现在看来,人家也不需要。至于宝儿的仇嘛,明里不行就来暗的,反正她也不重过程只重结果。
对于这个提议,云岫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的。
“既然这样,那就等宝儿出关吧”,沐九儿想了想,对云岫等人她都是生成宝儿在闭关,实际上也的确是。
“嗯,既然这样咱们的千金坊也就不必开了”,云岫想着,“明日我去采购一些朝歌的特产,稍微准备一下。”
“采购特产干嘛?”,沐九儿黛眉微蹙,对于她来说不管什么特产都比不上她空间里的那些东西。
“笨丫头”,云岫轻轻揉了揉沐九儿的脑袋,“咱们在这朝歌呆了这么久,若是空手回去,只怕是有些说不过去了”,要知道风墨可是早已经得到她在盛都的消息,若非因为朝堂上牵制着定阳侯府,他说不定早就已经追过来了,还有胡老,可以预见他们这次回去的待遇不会太好。
*
太子府中。
“太子,下面的人收到消息,千金坊的那对夫妻已经准备离开了”,管家模样的热看着褚瑞不太好看的脸色,一边汇报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褚瑞的脸色。
褚瑞心下一紧,“什么?”,想了想随即眼神黯淡下来,大手一挥,“嗯,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管家模样的人在心中摇摇头,想他家主子贵为当朝太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却偏偏恋上那有夫之妇,这可怎生是好,尤其是,自家太子好像对当人家的继父很有兴趣,这也就罢了,可人家夫妻两人感情深厚,自家太子这么硬生生的插足,插不插得进去还是个问题呢?
褚瑞瘫软的身子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叹了口气,当初若非为了宝儿,九儿也不会研制这治疗鼠疫的药方,虽然他早就清楚九儿的医术在他之上,可作为男子的自大心理还是隐隐的有些不服气,直到那一次……
那名女子,她那般的清浅从容即使实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无所畏惧;所有的事情在她眼里好像都变得非常的容易,包括那千百年来都被认为是无药可治的鼠疫。
离开……
如今父皇这般作为,她是该离开了;作为她的朋友,她的哥哥,他是应该祝福她的,可是作为朝歌的太子,不管是站在朝歌朝廷的立场上,还是站在万千百姓的立场上,他都希望她能够留下。
可是留下,又有什么用呢?
两千两银子一颗的药丸,真正能用得上、用得起的又有几人?
他知道九儿是在用这样的方式逼父皇妥协,他原本也以为父皇能够为了朝歌百姓妥协,可是现在他开始怀疑,怀疑自己错了。
绝望的闭上眼,他深吸一口气,罢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若是楚氏王朝的命运如此,朝歌百姓的命运如此,那他也认了。
“来人呐”,褚瑞想通之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一直侯在门边的小厮立刻应声,“太子有何吩咐?”
褚瑞嘴角微勾,“去吩咐一声,让管家将朝歌尤其是盛都的特产都备上一份。”
【第三节限令三天】
虽然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何突然对这朝歌的特产感兴趣了,不过这些事情却不是他一个小厮该过问的。
“是,太子”,小厮恭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