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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院,陆维钧一边往家里赶一边打电话,莫因果然称有事,已经离家。他联系了公安系统的朋友,到家静静等消息,一夜未眠,次日天刚拂晓,莫因便被扭送了回来。
他捧着浓茶喝了两口,神情镇定,若非眼中有血丝,甚至可以说他是神采奕奕,因为他双眸亮得惊人,丝毫不见疲态。
莫因已经一身冷汗,夏日衣衫薄,他的丝质衬衣已经被汗水濡湿,贴在背上,显现出不规则的湿润忧。他站得有些不稳,头都不敢抬,脸上的皱纹更深,仿佛一夜之间从中年跨入老年。
陆维钧慢条斯理喝着茶,眼角余光落在莫因膝盖上,等到他颤得几乎站不住,心知威慑差不多了,放下茶杯,温然一笑:“莫叔,你总站着干什么?坐,要不爸知道了,又要说我不懂规矩不知尊重长辈。”
莫因只觉得他温煦的话透出针砭一般的寒气,身子一抖,往后退了两步,坐了下来。沙发很柔软,他一坐便往下陷,给他一种即将坠入深渊的错觉。
“怎么,家里的床太硬了,睡不好,所以大晚上的出去遛弯?莫叔,你是管家,除了照顾好我们的生活起居,也得注重佣人的福利,现在也不是旧社会,你们是雇佣的员工,而不是什么下人,不能受到苛待是不是。”
“我……”莫因吞咽了一下,只觉得心脏被陆维钧悠闲的话语带得越跳越剧烈,几乎要冲出胸腔飞出去。
“也难怪,莫叔最近忙着照顾秦风,没空顾及自己。多谢你,秦风被你照顾得很好,现在就流行那种忧郁的半疯癫的调调。”
莫因又是一颤。
“空调温度太低了?”陆维钧扬眉微微一笑,“26°,莫叔不至于发冷?”
“大少,我,我……”
陆维钧见他脸色白得和纸一样,眼睛微微一眯,眸中陡然迸发出冷光,一字一句慢慢开口:“胆子大到敢动陆家的人,竟然还会发抖?听爷爷说过,令尊曾经是他的警卫员,而你也是从小就在陆家长大的,自始自终陆家对你不薄,你是哪儿不满意,做出这么下作的事?”
“没有没有……”莫因颤抖着开口,冷汗一颗颗沁出额头,缓缓往下滑入鬓角,“陆家很好,很好,我,这……”
“够了,说,为什么要动秦风,谁给你这样的胆子?”
莫因抿紧嘴不言语,眼神飘忽,大脑飞速转动,静默几分钟,他仿佛下了极大决心,咬牙道:“是我,我瞧不上风少那样子,他,他……老爷子那样待他,他还惹老爷子生气,就为了个女人,谁知他今后还会做出什么荒唐事,我……”
陆维钧嗤笑一声:“忠心耿耿,嫉恶如仇,只不过,既然你这么心疼爷爷,怎么就想不到,爷爷回来的暫蚩吹奖Ρ赐馑镒颖涞貌蝗瞬还恚是不是会更生气?别在我面前装,和我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说实话是蝨坏穆纷印!?
莫因身子一软,身体前倾,手肘支在膝盖上,手掌盖住额头,肩膀微微颤抖。陆维钧慢条斯理的拿起茶壶在杯中倒满水,喝光之后又不轻不重吐出一个字:“说?”
莫因就像被石头砸了一下,面颊隐隐透出青色来。陆维钧不再看他,拿出手机拨了公安局朋友的电话:“李彦,麻烦你个事儿,找几个心腹帮我审个……”
莫因是知道那个李彦的,年纪轻轻已经是某刑侦大队的队长,这是要把他丢进审讯室。那些手段的可怕他有耳闻,不必打骂,高超的审讯技巧便能轻巧的摧毁他的神智。他颤抖着说:“不,我,我说,不要让我去……”
陆维钧唇角一挑,对电话那头说道:“不必了……没有耍你,空了请你去吃饭当赔罪,地点随你定。”
他挂了电话,对莫因抬了抬下巴,静静道:“赶紧。”
“是,是二少……”
陆维钧面无表情,瞳孔却倏地一收缩,身上透出凛冽的寒气。
“我……我说的是真的,是,是他……我这次真的没说谎……”
陆维钧阖目,嘴唇抿得越来越紧,即使竭力忍耐,面上也透出了极为痛苦的神色,良久,他轻轻道:“我知道。”
其实昨晚他就在怀疑了,可是,他是真的不愿意往那方面想,或者说,他是一直在祈求,这是他多心了,他弟弟不能狠毒如此。
可是,很多情况下,最坏的猜测,是最终的结局,
“他对你提出这种要求,就算爷爷受不得刺激,为什么不告诉爸?即使告诉我也行?陆家还没轮到他来做主?”
“我,我……”莫因几乎说不出话,身子颤成一团,陆维钧蓦地睁大眼,刀锋一样的目光在他脸上刮过。一个曾经上过战惩敌人殊死搏斗过的人,发起狠来自然让人不敢逼视,莫因终于崩溃,喃喃道:“二少,二少威胁我,我,我……”
“拿什么威胁?”
莫因惨白的脸渐渐透出红来,直到涨得和猪肝一样紫红才哑着嗓子开口:“他,他说要,要让此事尽人皆知,还要把我的事告诉我女儿,我……我就那一个孩子,我……”
“什么事?”
“我是同姓恋。”莫因艰难的说出口,话音方落,整个人就像被戳坏的轮胎一样蔫了。
陆维钧微微一怔,很快敛去错愕的神色,静了静,说道:“详细的说完。”
“我……生来如此,也没法子,可是我女儿,她,她是我的命。她一直以为我,我这么多年没有再娶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