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刀是……?”罗拔凝望着这把暗红色的刀,有些疑惑地问冰山青年。
冰山青年定定地凝望着这把刀,目光一瞬不瞬,脸上忽然掠过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之色,缓缓道:“是的,这把刀就是我此行的目的,乃是我族先辈世代流传之物——鬼宿,在万年之前便被镇压在了这里。”
“这刀叫鬼宿?”罗拔怔怔看着那把暗红色的刀,喃喃道。
冰山青年点点头,脸上忽然浮起一丝敬畏之色。他跪了下去,俯身冲那把刀磕了三个响头。接着,他站了起来,示意罗拔后退。
罗拔虽然有些不明就里,但见他这般肃穆的模样,也不好问什么,当即远远退了开来。
只见冰山青年猛地掣出身后宝刀,在自己的手腕上一抹而过。他口中念诵着神秘的口诀,那些涌出的鲜血顿时浮起,在空中上下翻涌,变幻无定。
鲜血越流越多,在他的身前凝成了一团血球,他的脸色亦变得苍白起来,身躯微微颤抖。
蓦然间,他双手一掐法诀,那团血球顿时化作一条血色蛟龙,直扑那柄佛掌中心的刀。在刀身上空盘旋数圈,忽然径直钻了进去。
下一刻,便见那柄沉寂的鬼宿刀忽然颤动了起来,暗红色的晶体逐渐发亮,仿佛刀身正在燃烧了起来,转瞬间便是红芒大盛,驱散了这一片的金光。
刀身的颤动逐渐加剧,发出嘹亮的刀吟,似乎正从万年的沉眠中苏醒过来,不甘被束缚于这囚禁的牢笼之中。
很快,连佛像都颤动了起来,不断左右椅。刀身上腾起灿烂的火光,耀眼无比,一股无法揣度的威势从刀上弥漫开来,压得罗拔喘不过气来,一步一步往后退了开去。
霍然间,佛像的双瞳之中亮起一丝金芒,射出两道金光,似乎想要将这把凶刀镇压下去,然而却被刀上的血焰焚烧殆尽,紧接着,佛像整个崩裂了开来,化为碎石倾落到地上。
那把鬼宿刀轻鸣一声,似乎在欢呼跃雀,猛地腾起,华为一道血光,飞到了冰山青年身前。它悬停在那儿,绕着冰山青年游走了片刻,忽然间往他身上一撞,便径直化为灵光融入了进去。
冰山青年全身一震,苍白的脸上猛然涌起一阵潮红。
罗拔看得一怔,惊奇于这把刀竟也能融入身体,看来定是一件了不得的宝贝。
不过想想也是,这万年前极天道镇压的东西,怎么说也是有点名堂的,就是不知道这把刀到底有什么来历,冰山青年说这刀是他先祖之物,如今看来倒是真的,只是他到底是何身份,竟能与万年前的极天道扯上关系?
罗拔心中疑惑重重,却不知如何去解开,直接问冰山青年肯定没戏,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说,这等更为隐秘的东西自然更不会透露。
琢磨了片刻,他便将这些疑惑抛到脑后,心说管他呢,这些东西又干我何事,试炼都快结束了,自此一别,恐怕以后就没有再相见的可能了。
冰山青年走到破碎的佛像前,蹲下身,在一个蒲团上取了两样东西,走过来塞到了罗拔手中,“这是你的东西,算是你救我一命的报酬。”
罗拔一看,却是一枚纯白无暇的玉令,以及一张古朴的卷轴。
“谢了,不过……这两个到底是什么东西?”罗拔将这两样东西翻来覆去地看了看,抬起头问冰山青年。
那枚玉令约莫半个手掌大小,凝若羊脂,没有半分的瑕疵,上有复杂的云纹,而在玉令的两边,都在中心处刻着一个大大的“道”字,至于那卷轴,则是由一种不知名的材质所制成,摸起来像是纸质的,却又有种金属的质感。
方才失血过多,冰山青年的脸色分外苍白,神色有些疲倦,他看了看这两样东西,皱了皱眉道:“那个是灵犀玉令,上面记载了一门道术,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道术,但一定十分厉害,而这卷轴,应该是一种法宝的炼制图纸。”
“道术?那是什么东西?”罗拔一怔,看了看手中那枚纯白无暇的玉令。
冰山青年瞥了罗拔一眼,没有回答,转身就往外走去,“没有时间了,我们必须快点离开这里。”
罗拔掂了掂手中两样东西,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其装入百宝囊,便跟上了冰山青年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