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山谷中,春花烂漫,一树树洁白高爽的花儿迎风摇曳,将这个山谷点缀得春意盎然。花呈五瓣,洁白柔软,蕴着一股淡淡的芬芳。风一吹,满树的花瓣摇落,如雪花一般纷扬而下。
一时间,花雨缤纷,漫空白雪,美得不可胜收。
平静无波,一如碧色明镜的水潭中忽然荡起一股细微的涟漪,逐渐扩大,潭水在不断上涌,似乎有什么正在水底涌动,就要钻出水面。
蓦然间,哗的一声,一颗头颅自澄澈的水中钻出,搅碎了这一片的宁静。
黑色的长发黏在一块,零乱地贴在他的脸上,挡住了视线。他猛地深呼吸一下,接着又扑腾了几下,甩了甩头,抬手抹了把脸。
这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身上一件白衫早已破烂不堪,露出底下暗淡无光的五色灵甲,白皙的脸庞上留着几道血痕,左手掌心用白布包了起来,内里透出隐隐的猩红之色。两边的脸颊颇为古怪,竟长着与鱼腮一般无二的东西。
看了看四周熟悉的景色,罗拔神色一松,忽然笑了起来,大感兴奋地拍了拍水面,激起一片片四下飞溅的水花。
他游到岸边,顺着青石爬了上去。站到这熟悉的土地上时,他才感觉到自己终于回家了——经过这一年多的朝夕相伴,这个小小的药园早已成了他心目中的家,是令他能够感受到温暖的一个家。他早已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对于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割舍不下的情怀。
穿过狭窄的山缝,罗拔回到了小木屋。只是离开了五天,再看到这熟悉的简朴木屋时,竟有种恍惚的感觉,就像是久别重逢一般。
他脱下衣服,卸下灵甲,烘干了身子,再换上干净的青色八卦道袍,梳理了一遍头发,盘成一个节,用青色的木簪固定住。顿觉浑身舒爽。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忽然就觉得精神了不少,脸上的几道血痕更添几分英武悍勇之色。.
他处理了一下左手掌心的伤口,涂上了一种专门治愈外伤的灵药。对于修士来说,这样的伤口算不得什么,随便涂点灵药,或者吃颗丹药就成,最麻烦的却是那些神识魂魄,甚至是灵核乃至金丹的伤势,一旦有所损伤,那便很难根治。
处理好这些琐事,罗拔赶紧去门前的药园里看了看那些灵药,发现已经有些萎靡了,于是配好灵水,一一给这些灵药浇上。若是再晚来几天,可就要出问题了,虽然他现在已是正式弟子,可这药园还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
给灵药除完草,已是日暮西山。红艳艳的晚霞在天边燃烧,娇艳似火。
罗拔取出那枚印着四叶草的玉符,打开了禁制,便见到大门的门柱上贴了几张便条,摘下来一看,一张是洛展的,三张是朱管事的,剩下一张则是红毛小子的。
他嘴角一咧,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出门的时候可没告诉他们,这一无端端的失踪,定是让他们担心了。这么一想,便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看来下次出门之前,可要提前打好招呼。
他依次看了看,洛展那张只是问他去了哪里,没什么特别的,而朱管事的三张便条则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第一张写着:罗小子,滚哪去了,看到留言,速来见我!
第二张则是:他妈的,你小子造反了,离家出走了?宗内有大事发生,见到留言,速来见我!
最后一张则是:十万火急,速来见我!
一连三张,分别是三天时间留下的,看最后一张的日期,五月七日,正是今天。上面的语气一张比一张急促,似乎真有什么大事发生了,而且看样子还不是什么好事。
罗拔拿着这三张便条,又仔细看了一遍,揣摩了一下,立时生出几分不祥的预感。暗暗心道:宗内有大事发生?会是什么大事呢?看这语气,似乎对我有些不利,不然管事也不会这么着急了,难道又是那乌鸦子和高家兄弟搞的鬼?可是,这次他们又能拿什么借口对付我呢,最近可没留什么把柄给他们抓啊!
他皱了皱眉,颇感苦恼地敲了敲脑袋。想了半天还是毫无头绪,看来只能见到管事再问个清楚了。
他又翻出红毛小子那张便条,只见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
听说你小子最近成了正式弟子,师兄我老怀大慰{然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啊!不对,这句话好像有点奇怪!不过……你师兄我远道而来,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望你,这么浓浓的爱意,你竟然感受不到?竟然还不给师兄我开门?这是什么情况,真是太令人伤心了,你师兄我好受伤,好心痛,好难过,感觉不会再爱了!永别了,师弟!
看完这上面的字,罗拔嘴角不断抽搐,只感觉满头黑线,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这家伙果然是好不正经,这都写的什么跟什么啊!不是好像有点奇怪,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古怪透顶好不好,若是让别人看见了,一身清白岂不葬送于此……啊呸!我在想什么呢!
罗拔顿时咬牙切齿,握着那张便条的一只手在不停颤抖着。这家伙,下次见到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这么乱说话。
随着玉符灵光一闪,那道厚重的雾墙立时翻涌起来,闭合在了一起。
罗拔收拾了一下心情,赶往灵药堂去见朱管事。
找到朱管事的时候,他正在房间里看金阁新闻。一个闪亮的光球飘浮在空中,射出一道水波一般的荧幕,上面一个身穿华服的女子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