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车闹她不过,也由得她乱喊,与她前后入座,相谈甚欢。
我站后面听着,他们聊的不过家常里话,无甚关键内容,可听着听着,我心里渐渐升起一股异样。
槿儿一乐,就蹭鬼车袖子撒欢,鬼车虽面目可怖,然自背后望去,端坐如松,清雅孤高,槿儿闹他,他不躲不避,间或打趣她两句,其乐融融。
“……莫怪本座啰嗦,你且好好看着自家宠物,成日放这小凤凰出去,惊煞宫人不说,敢惹些妖言乱语出来,本座可不轻饶!”
“哎哟知道了,师傅,我错了嘛,师傅,你上回给我看的那招,你教教我嘛。”
鬼车不理睬她。
“师傅~~~”
“谁是你师傅?”
“不就是你嘛……师傅~~~师傅~~~~~”
“哼,玩心太重,都是尊主惯的!”
我的目光无法从鬼车身上移开,似梦非梦,浑然不觉地陷入往昔岁月中。
“……卫弋,如何又为非作歹,烧你师兄胡子!”
“让你看好小维阿延,你身为师叔,却无表率,……成何体统,给为师跪下,面壁三日!”
“……好了,卫弋不哭,师尊教你个小法术,伤口马上就可愈合……”
“……哼,玩心太重,都怪为师太惯你,才惹出这些祸端……”
我脑子如惊雷炸开,轰轰作响,身子似被抽出骨头,往后趔趄一步,堪堪稳住。
初见鬼车,我就觉他身形眼熟得厉害,怎么……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可能!
我努力镇定心神,一字一句说服自己。
我师尊德高望重,在神界向来享有清誉。大桃木一事后,他配合览冥夭舍出谋划策;我穿越之际,他不惜拼身阻止兀屠偷袭;此番回来,他又真知灼见指我迷津,他老人家怎会是鬼车!
鬼车阴森狰狞,我师尊清风道骨,哪有半点相似之处!
他不过待槿儿比较亲厚而已,无凭无据,我怎能胡思乱想,硬把他与师尊牵强附会,肆意诋毁师尊,羞为人徒,其心当诛!
心头把自己反复痛骂,再瞅鬼车时,怎么看怎么讨厌,给我师尊提鞋脱袜且嫌不够,腌臜之极。
我对鬼车的痛恨骤然拔高至无以复加的位置,横竖看他不顺眼,遂眼不见为净,硬忍到席散宴消,伺候槿儿就寝后,才独自气呼呼回到房间,恼自己恼得一夜难眠,无奈之下,干脆起身重新演算五方来去阵,正反多次推敲,确认无虞后,心绪也渐渐平复,且决意明日开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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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深夜,我暗访云大郎。他久未与我相见,知我无事不登三宝殿,不待我开口,已先从百宝格中祭出一只新的狻猊木兽,与之前那只相比,这只皮毛细腻,栩栩如生,与我见过真的狻猊兽一般无二。
“俺虽懂不得什么却影无相术,也小施符咒,这头狻猊可以掩饰活物气息,不惧剑罡。”
只要有东西能助我进入剑坛,我倒是不怕所谓真气会被人察觉的事,但云大郎一番好意,我总是心领,道谢之后,见他又取出一只饕餮神兽,怪道:“你做什么?”
“俺跟你一块儿进去啊。”他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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