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五日,老太太上房
三太太王氏特为惠姐的婚事回过老太太,王氏一走,单家的咂舌道:“三太太平日对庶女仁厚,就是这婚事有点……。”
老太太慢悠悠道:“看来她还是没忘了当年的事啊!”
单家的道:“老太太是说三太太有意而为。”
老太太道:“你说呢?怎么不见她把娴姐许了孙家。”
“那老太太方才为何不说?”
老太太摇摇头,道:“惠姐亲生父亲和她嫡母都愿意,我管得哪门子闲事。”
这时,门外小丫鬟回:“大太太来了。”
老太太道:“让她进来吧。”
大太太郑氏进来,大太太一得了信,就跑过来,大太太给婆母请了安,老太太吩咐丫鬟道:“看坐。”
大太太谢坐。
屁股一挨凳子,即出言道:“老太太听说了吗?惠姐许了孙家,老太太不会不知孙家底细,弟妹占了个大便宜”
老太太暗皱下眉头,耐着性子道:“这是三房的事。”
大太太没看出老太太不耐烦,由着性子道:“看老太太说的,是三房的事,也是我贾府的事,我家容姐就没这好命。”
老太太听她越说越不着边,正色道:“小门小户也不见得不好,依我看容姐的婚事称心,既然定下,紧着办了吧。”
大太太骗嘴,嘟囔,“这孙家的儿子虽说在外名声不好,可世代簪缨之家,尊贵得很,惠姐嫁过去,将来封了诰命也不亏。”
老太太听她的话越发不入耳,打断道:“各人的命,还是管好你自己房中的事,和孙媳妇又闹了。”
提起卢氏,大太太面上不乐,道:“老太太护着孙媳妇,不知媳妇的苦,耀哥成婚小三年了,这媳妇肚子里总没动静,媳妇就这耀哥一个,若有第二个我也不急。”
老太太道:“别忘了卢氏的出身,不可得罪亲家,婚事也是你自个选的,说不得如今忍忍。”
提起媳妇,郑氏对别房的事,没那么热心了,让老太太数落,蔫蔫地走了。
二太太何氏上房
何氏盯着她媳妇问:“你听谁说的?”
二房庶媳范氏恭恭敬敬站在婆母面前,道:“王媒婆前脚走,后脚消息就传出来,惠姐定下孙家。”
何氏勾唇,道:“弟妹平素不蔫声蔫语的,倒是个有主意的。”
范氏小声道:“不是媳妇背后议论长辈,是这婚事实在欠妥。”
“妥不妥的,又不是三太太亲生,娴姐嫁去方家,足见三太太所虑之深。”
“听传言方家和太子走得很近,太子若登基,方家就是股肱之臣。”
何氏道:“这回三房攀上侯爵,又和方家连了姻亲,三爷又升了职位,这贾府只怕就住不下了。”
范氏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
何氏缓缓地道:“佟姨娘就听凭三太太摆布?”
这正说着,就有三房佟氏房中的丫鬟挽香走来,回说:“我家主子丢了东西,让奴婢来回二太太。”
何氏瞅眼她媳妇,似道:这佟姨娘我就说不是省油的灯,来了。
何氏朝旁边丫鬟道:“唤薛家的进来。“
薛怀家的和几个回事的管家媳妇正在廊下候着,听得二太太唤,忙走入。
束手恭立道:“太太有何吩咐?”
何氏道:“你带人去看看三房的佟姨娘屋里说丢了东西。”
薛家的答应一声,带着几个人走去三房。
进了佟姨娘的小偏院,先去正屋见了佟姨娘,薛家的也不敢拿大,恭敬蹲身一福礼,道:“二太太命奴婢过来听姨娘吩咐,听说姨娘这屋里丢了东西。”
佟氏微笑着客气道:“薛大娘,是这么回事,我早起要戴一支金钗,几个丫头翻遍了也找不到,和明杏丫头一个屋住的个小丫头说,明杏丫头得了支,我就着人把明杏叫来,寻出金钗一看,和我丢的有几分相像,总也没戴,我也不大记得了,就着人去回二太太,烦大娘问问,也别冤枉了好人。若真是她拿了,我这屋里不能留她。”
薛家的道:“敢问姨娘,明杏丫头是不是在房中。”
“我令她在屋里不许出去,待大娘来在问。”
薛家的瞅瞅带来的几个媳妇婆子道:“去把明杏那丫头带来。”
这里,佟姨娘命人设了座位,薛家的在三推脱不敢就坐,就束手站立一旁。
薛家的是二太太得用的,管内宅庶务,从不作威福,处事公正,是以阖府主子奴才信服。
不大功夫,明杏就被带了上来,一进门,‘咕咚’跪在堂屋中央,委屈地抽噎道;“主子,薛大娘,行行好,打死明杏也不敢拿主子的东西,主子明察啊!。”
薛家的厉喝道:“别嚎丧,我且问你,那支钗在那里,取来。”
佟氏那厢却道:“在我这里,大娘看看。”说吧,从衣袖中摸出,金光一闪,薛家的眯了下眼,一个婆子接过递给她。
薛家的自她一拿出就知其中定有缘故。
薛家的把金钗举到眼前,冲亮看了看,疾言厉色道:“你个奴才也配使这个,说怎么回事,那来的?今个你实话说了,我在二太太跟前替你求情,你要是死硬不说,我把你交到上面,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明杏喊冤,道:“奴婢真的没偷,大娘明察,主子东西一向都是挽香和秋荷管,奴婢边都不沾,怎么可能偷,主子问挽香和秋荷二人便知。”
薛家的看着佟氏,佟氏这戏还得接着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