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叔瞧了瞧李庆,轻轻哼了一声,走到台阶上后,叹了口气:我还以为那娼妇要挑个什么皇公贵胄回来,这个不要,那个不行,末了拎回来这样一玩意儿!
我爹更是不满意,跟二叔叔在台阶上并排站着,把吸到了尾的烟屁股,用力弹到台阶下面的臭水沟里:这李庆,身材这么矮小,就算赚来个三瓜两枣的,搞不好也会被人抢了去。 妹子自寻死路,先前的谭正高高大大,城里吃着皇粮,跟黑猫耍老鼠一样耍着玩,活活作丢了。身材高壮的人就是再没本事,那高壮身子也是本钱,唉!那鹰勾鼻就更不说了,有模有样有气度! 这天杀的从来没干过一件让人舒坦的事!
叔爷爷不置可否,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随厌厌去了。
肚里有了货可不是好玩的,我娘跟叔奶奶在平顶房里,呱叨了好半天。
我娘又跟李庆聊了许久,李庆说话的声音确实太小,我娘的耳朵差一点就贴在了他的嘴唇边上,像两地下党员在交流国家机密。
聊了好一会,我娘拉着叔奶奶,还有我爹进房商量,我也紧跟着进了门,跟在我爹高大的身影后面。
我娘说:刚才问清楚了,李庆家也是城里的,他爹在三中当老师,娘在城里开了个批发部,家底子应该还很是要得,他说家里有一条街的楼房。这回来我家,就是听爹娘的旨意,向叔爷爷提亲。
怪不得那死妹子说,李庆守了一年,天天给她送吃的,原来家里就是卖东西的!叔奶奶一副突然了然的神情。
这肚里有了是大事,过不多久就会显怀,这没名没份的,叫村里人咋看?我娘跟我爹一样,对厌厌的感情很特别。 //不管厌厌之前做了多离谱的事情,他们俩都是最牵挂她的人。
娃都有了,趁肚子还看不出来,赶紧把结婚证扯了,把酒席摆了!我爹一锤定音。
叔奶奶跟我娘去杂物房跟厌厌谈,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厌厌听说要她跟李庆去扯证摆酒席,马上跳起身来激烈反对:我才不嫁那三坨牛粪高的死矮子!
你不想嫁给他,为什么要跟他同房?我娘被气得有点郁结,厌厌娘娘的脑回路真不是一般人能长出来的。
我咋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就跟他那样了。可是我就是不要嫁他,我可不喜欢又矮又丑的黑牛粪!
厌厌又坐回床上,脑袋像小婴儿喜欢玩的拔浪鼓一样左右猛甩。
再怎么矮怎么丑,也是你自己选的,不喜欢为什要同房,莫不是他强逼你的?我娘耐着性子轻声问。
他敢强逼我?向老天爷借几个胆来他也不敢!厌厌斜着嘴,冷哼一声。
那不就得了,既然不是别人强逼你,是你自愿跟他同房的,咋又不喜欢了?再过几个月,你的肚子就大起来,别人会背地里戳你脊梁骨!我娘被气笑了。
我咋知道为什么就跟他那样了,反正我不要嫁给他,我只愿意嫁给小x,其他人我谁都不嫁!我的厌厌娘娘啊,你的脑壳可以送到科研机构做脑电池检测了,这种奇怪的思维到底是如何长成的?
你你要气死娘啊,死妹子,你弟弟因为你都没了,你还在想着小x,先前小x来娶你,是你自己因为块手表给生生作丢了。后面你作出那么多事,小x都没有回头,何况现在小x已经两年完全没有消息,是生是死都两说着。叔奶奶用力拍了拍厌厌的大腿。
我不管,我就是不要嫁给那坨矮牛粪!厌厌还在甩拔浪鼓。
我娘估计快被气死了,耐着十二分的性子,又劝了几句,走出杂物房找我爹商量对策。
果不其然,我爹听说后气得挽了挽衣袖,就冲进了厌厌娘娘的乾坤殿。
一场久违了的好把戏就在眼前,小人精当然不愿意错过,我最爱看的就是厌厌作死时,被我爹甩巴掌啦。小猪一直觉得,老爹的巴掌落在厌厌那作死拧巴脸上的那一刻,是最有型的,帅度直逼高帅粗!
好戏就在小猪的盘算之中,我爹冲进房里后,扬着巴掌直接杀向厌厌的俊俏脸蛋。
唉,只可惜,临门一脚卡了壳,叔奶奶以飞快的速度挡在了厌厌身前,我爹的手在半空中紧急刹车,没有落下去。
莫打她,肚里还怀着娃,再做做思想工作,会说通的!叔奶奶把我爹暴怒的巴掌安抚下去。
这死性子,死一眼再从阎王那里返回来都改不了了。从小到大没做过一件好事,天天作死,作得家都要散了还死不悔改。那男人再挫,也是你自己选的,不喜欢人家,为什要跟他到床上干那些丑事?别人拿刀逼着你脱裤子了?我爹恨恨的落下手,冲厌厌大吼。
反正我不愿意嫁给他,我只想嫁给小x!厌厌对我爹的巴掌好像并不害怕,脸色平静的反驳。
气死我了!我爹被气得暴跳如雷哇,绕过叔奶奶冲上去,对准她的脸,狠狠就是一巴掌,本来就疲倦不堪的厌厌跟倒桩子一样,倒在了床上。
我爹弯腰想再接再励,被叔奶奶跟我娘合力劝住。叔奶奶抚着厌厌的脸,流下泪来。
我娘朝我爹使使眼色努努嘴,把我爹推了出去,我爹走到台阶上还在呼哧呼哧喘气,看来被气得着实不轻。
大婶婶抱着壮壮,坐在桌边陪李庆有一搭没一搭的谈天。李庆的声音实在太小,大婶婶没有像我娘那么重视,拉着耳垂子靠近李庆的嘴唇。所以他到底说的啥,大婶婶一点也不了然,不过大婶婶也不在意,自顾自的问,他回答后,淡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