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情况很乱……小猪还要时不时跑到给厌厌洗胃的病房打探军情。
只知道最后的结果是美男走了。
走之前在走廊里拉住小猪说:“告诉你姑姑,我这里(拍着自己的胸脯)永远只有她!让她养好身体等我!”
说完健步如飞般挺直身板走了。
病房里兔兔在昏睡,病房里只有老娘守着,老娘说,美男一家人已经走了……
兔兔哭昏了过去……
“怕死不是敢死队队员!”
厌厌喝得比较多,还在抢救中,叔奶奶,叔爷爷,小猪爹,大叔叔默默守在抢救室外,叔奶奶在痛哭,一直在嘴里叨叨着造孽造孽。
叔爷爷也红着眼圈,伸长脖子看着门……
这种痛,只要至亲的人才能体会,就算喂一只猪,过年要杀来吃肉时,主人也会有所不舍,何况是一个人,一个相处相伴几十年的人呢?
愤怒时希望她去死千万回,可真的死了呢,或许这个伤疤会伴随所有亲人一生……
有些人,就如长在自己身上的毒瘤,留着呢,很痛……
割掉呢,一样痛,或许更痛,且永远会留下一个巨大的伤疤……
治疗呢,就算黄蓉她爹在也无药可解,不治呢,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毒瘤越来越烂,越来越痛,却又无能无力……。 //
美男不得已回了部队。
走之前在走廊里拉住小猪说:“告诉你姑姑,我这里(拍着自己的胸脯)永远只有她!让她养好身体等我!”
病房里很安静,兔兔在昏睡,脸上残留着斑斑泪迹,老娘坐在兔兔床边,眼圈红红的……
进门没两分钟,隔壁房间传来撞墙声,我知道肯定是二叔叔在呼唤……
走进二叔叔病房,全房间的人七嘴八舌聊得正欢,那个上午极力劝厌厌的大娘说,那妹子心太狠了,她这样拆散人家美满姻缘,是有受报应的。刚才那后生仔走时哭得那个相,把我都生生惹出一身泪……。
二叔叔请权伯伯跟大娘把他抬去兔兔病房,低着头静静看着昏睡中的兔兔。
没坐两分钟,老娘又让我去打探厌厌那作死鬼的情况。
两条短猪腿颠颠在医院穿梭,成功当了一天传务兵,腿肚子都软了。
当听到厌厌还没醒时,二叔叔吸了下鼻子,没说一句话……。
小猪第三次跑回病房,告诉老娘厌厌没事了。
二叔叔锤了下床板,恨声说那个娼妇咋就不死,死了所有麻烦都冒有了。
虽然透着恨意,但能感觉到他那种如释重负。
老娘扯扯嘴角说:“x妹子那样子,阎王爷都怕了,不敢收……”
唉……这就是亲人,心地良善的亲人对亲情的感受,恨她时希望她死千万回,可当真正要死时,没有人会开心……
包括恨她恨得要死的小猪……
太阳快下山时,兔兔醒过来。
坐起来扒在二叔叔身上抽泣,手捂着胸口,一直说:“哥哥,我真的不想再活了。”
二叔叔把哭进颠狂状态的兔兔身子扶正,很认真的说:“妹夫走前跟我说了,让你养好身体等他,他说让时间来解决。你一定要听他的话。”
小猪也赶紧说:“姑父走前也跟我说了,说他心里永远只有你,让你等他回来。”
兔兔一直摇头,说他家人都说要退婚了,他一家人都不要我了……
哭着哭着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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