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了,小叔叔跟小猪娘说嫂嫂,帮我去灶里翻几个红薯来吃吧,饿!
小猪娘把灶翻个底朝天,说没有。 //
小叔叔说今天早上出门上课前,特意交待让二姐到地窖里拣几个红薯放灶里烫熟,下午好带到山里放羊时吃的。怎么会没有?
小猪娘说我现在去拣几个吧。
地窖是挖在家附近,选在土质干燥的地方用来存放红薯的。空间很小,有个小洞供人猫着腰进出,为了防止老鼠偷吃跟灌风把红薯冻烂,要做密封的门并加锁。
突然传来小猪娘的尖叫,说:“兔兔在地窖里。”
等邻居们猫着腰,把兔兔从地窖门口抬出来时,兔兔脸色青紫,没有了一点生气。
邻居伯伯用手在兔兔胸前探了探说好在还有点心跳。再晚发现一两个小时,就麻烦了。
又看了看地窖门,说祖宗保佑,还好老鼠在门上钻了个孔,不然……
邻居把兔兔抬到屋旁边的通风口,一个邻居用手掐着兔兔的嘴,几个婶婶拿来了家里的脸盆,在兔兔耳朵旁边敲。
不知道捣鼓了多久,兔兔终于醒过来。
哑着嗓子哭着说:今天一进地窖给林毛头拣红薯,一进地窖就被跟过去的厌厌从外面把地窖们给关掉,并从外面锁上了,她嗓子都喊哑了,也没人来开门……
人群里爆出一片嘘声,说那x妹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变的,心肠得是有多硬啊……
叔爷爷坐在地上,沉默了许久,然后进屋把厌厌从杂物房的懒蛇窝里拖起来,当着许多邻居的面说:
“从今天开始,这个人我就当她死了,她不再是我xxx家的人……”
然后用力把她往门外拖。
厌厌扒住门,死死不撒手。
二叔叔掂着脚走过去,脸上的恨意显得脸都有点扭曲,把她死扒住门的手指掰开,帮着叔爷爷把人拖了出去。
叔爷爷一直把她拖到池塘的池塘边,跟叔奶奶说:
“这个人以后就当她死了,以后她再进老x家门一步,我打断她的腿……”
“你要是再心软再纵容,你也一起出这个家门,永远不要再进这个门……”
“我打也打了,也打不动了,这条毒蛇现在是铁了心要妹妹的命。”
“毒蛇……这么些年,我老x家养了条毒蛇啊……”
晚上在呜咽的北风中,厌厌不停砸门,声音从刚开始的喊开门,到咒骂,到最后声音细下来说她要被冻死了,到最后完全没有了声音,闹腾了大半晚。
隔音效果不好,楼上叔爷爷叔奶奶的床上、大叔叔床上、小猪爹娘床上不时传来“翻煎饼”的声音与沉重的叹息声。
兔兔一直在低声抽泣,跟二叔叔说她再也忍受不下去了,真的觉得生无可恋了,她现在只想死,只是在死前不能见美男一眼,她不甘心,不舍得……
如果说结婚那几天的相处,兔兔对美男是陌生的,害怕的。
但后面几个月的亲密通信及在病房里那20来天的贴心呵护,使兔兔把美男当成了生命中的唯一。
我想就算美男只是普通的泥腿汉子,这样细心的呵护照顾,都会让情窦初开的少女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何况是这样优秀,柔情的男人……
虽然小猪跟美男见面次数不多,但每一次见面的场景,一辈子都深深印在小猪脑海里,永远挥之不去。
他谦和有礼,对每一个人都很礼貌,但总会让人有小小的距离感,让人不敢过分亲近。
他有一口非常白,非常齐整的牙齿,只要一开口笑,会有一种全世界都花开了美好感……
这样一个表面看起来清冷淡然让人有距离感的男人,对心爱的人却是那么柔情,不说兔兔,小猪想那时候搁任何人都会沉迷下去,就算粉身碎骨也愿意去追随……
别说当时才10岁的小猪,就是现在而立之年的小猪,走过大学校园,到毕业后工作中结识到非常多男生,身高,身型,脸蛋,气质,风度,柔情,品性,综合起来,他是最好的,没有之一……
他是至今为止小猪见过的穿风衣最好看的男人,跟白扬树一样挺拔,清冷帅气……没有之一……
他让小猪一直觉得男女之间的最好身高差是女人的脸蛋刚好到男人的胸口,能时时刻刻一站到身边就能听到他那颗为你跳动的心。
----若干年后他穿着风衣,站在雪地里,用风衣把兔兔紧紧包在怀里,挡住漫天飞洒的雪,冬季萧条的山村,两人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天地之间唯有他二人……
这一幕是小猪看过的最美的雪景,那个时刻不只是于他们,于小猪,也是一种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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