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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的天空深邃而高远,鱼鳞状的白云薄如婵娟,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缓缓飘动。 与之相比,旷野中疾驰的数千骑便如同一道飞速移动的浪潮,卷起漫天尘土,滚滚向许都城外的荆州军大营而来。
城头上的曹军将士见到之后,无不为之振奋。有人高声喊道:“是关中军x中军骑兵来了!”
“太好了!这下荆州军得收敛收敛了吧?”一名都伯拍着垛口上青石说道。粗粝的青石使得他手掌很疼,不过他却毫无所觉一般。
许都东门方向的荆州军大营,也迅速做出了反应。霹雳车阵位前本来已经有了步卒列阵保护,但见到敌军骑兵将至,各营将校又迅速调兵,将霹雳车阵位保护的愈发严密。同时外围大营,也加强了防御准备。一队队弓箭手和长枪兵、刀盾手登上寨墙,一架架神弩车被揭开雨披,上油挂弦。
率先攻到的是马超麾下的那名偏将,他所领的两千骑兵也算是马超麾下的精锐。他们在赶到荆州军大营数里之外,才开始加快速度,其目的自然是为了节诗士们和战马的体力。
在这名偏将看来,敌军的营寨其实并不如何可怕,真正的威胁,则来自于荆州军的弓弩手和霹雳车。好在敌军霹雳车现在多用于进攻己方大营,那么只要防护得当,未尝不能冲破敌军的箭雨。毕竟对于骑兵来说,速度快机动性强,就能够大大降低遭受箭矢攻击的危险。
而关中军骑兵也多善于骑射,只是所用的弓弩比荆州军步卒用的弓弩,无论是射程远近还是杀伤力都略有不如罢了。
为了避免被荆州军箭雨大量杀伤,这名偏将在接近敌营时,便下令麾下骑兵分散开来,以求尽量使得将士们免于箭矢伤害。而在大队人马之前,还有百余名散得很开的骑兵冲在前面。他们是这支队伍的斥候,在探明没有荆州军伏兵埋伏左右后。便直接冲向敌军大营。
望着漫天烟尘中杀奔而至的关中军骑兵,寨墙上的荆州军将士却颇为沉着。虽然敌军的气势看上去非常可怕,马蹄声如同惊雷一般滚滚而来,但将士们心中都很清楚,己方早有准备,绝不会被敌军骑兵轻易攻破营寨。
守卫这座营寨的荆州军校尉乃是吕蒙的部下,见敌军骑兵颇为分散。不由微微皱眉。对于守卫营寨的一方来说,敌军进攻的队形越密集。反倒越容易对付。不过这并没有让他太过担心,沉声传令不许弓弩手擅自放箭。他要让敌军更近一些,虽然这不可避免的增加了防守的难度和风险,但这名校尉相信,麾下将士绝不会让敌军轻易攻上寨墙。
荆州军大营外设置了许多绊马索、拒马等物,还挖了很多大小不一的陷马坑,这些陷马坑其实并不能将战马完全陷入其中,不过只要马蹄陷入,便会折断马腿。对于骑兵来说无疑是很大的威胁。
一名关中军斥候,就是因为冲的太快,战马前蹄踏入陷马坑中,使得战马哀鸣一声向前栽倒,而这名斥候也因此被抛下马背,摔断了一条腿。
至于绊马索和拒马,因容易发现而被大部分关中军斥候避开。但紧接着他们便遭到了来自寨墙上的箭矢攻击。
数名关中军斥候被射落战马,但他们也立即用弓箭对荆州军进行反击,不过相比之下,几乎无法给寨墙上的荆州军将士造成什么伤害——大多数箭矢都射在了寨墙上,还有些越过了寨墙,落在了营内。
短暂的接触之后。关中军斥候便不断在荆州军大营附近游走,对寨墙上的荆州军将士攒射箭矢,而他们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试探出一条进攻的路线。
荆州军各营并非彼此紧密相连,而是留着一座大营大小的空隙,不过彼此之间的位置交错,若是从大营外看去的话。便如同迷宫一般。
这些关中军斥候只能在大营外围游走,若是向营内试探,则会遭到四面八方的夹击,必死无疑。
所以当那名偏将领兵杀来之后,并未直接向荆州军大营扑来,而是试图从敌军大营最北端,顺着许都城和荆州军大营之间的空地切入进来,直取荆州军霹雳车阵地。
东门诸营由吕蒙统帅,见敌军骑兵选择了这条进攻路线,不由微微一笑,对身边一名校尉说道:“传令宋将军,让其先按兵不动,待敌进攻便是!”
那名校尉听了连忙让旗手打出号旗,同时派出斥候骑马去宋定营中传令。
吕蒙知道这支骑兵不过是马超所遣前锋,敌军主力尚未到达,因此并不着急。他很清楚麾下将士们的战斗力,这区区两千余骑兵,还不足以攻破己方步卒阵型,对霹雳车也就无法构成威胁。
城头上的曹军将士见荆州军并未出营阻击,不由更多了几分信心,高呼着为关中军骑兵打气。城下的关中军营寨却空无一人,在荆州军霹雳车火弹的攻击下,已燃起冲天大火。滚滚浓烟之中,就见关中军骑兵自城下疾驰而来,刀枪反射着阳光,颇为凛冽。
在霹雳车阵位外沿列阵的荆州军步卒们,早已做好了与敌军接战的准备。
“杀啊!”关中军骑兵呼喝着,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大戟,环刀短矛,猛地撞入了荆州军步卒的阵型之中。
锋锐的枪头从战马前胸刺入,带着碎肉透体而出,厚重的环刀劈砍下来,坚固的头盔被劈得深深凹陷,刀锋掠过,皮开肉绽……关中军骑兵犹如一道巨浪冲在了礁石之上,只是溅起的却不是白色的浪花,而是猩红的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