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样的事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华太后肯定是不信的。可偏偏她的亲眼所看,而且跟着她的宫人那么多都看见了,就足以证明不是她老眼晕花,而是确实有东西在她们这座深宫之中。
原本她还想去找皇后的麻烦,结果呢,人家皇后在太子妃的陪同下一夜相安无事,而她却在自己寝宫中险些发了疯。
昭王晏秋翔感到寿安宫的时候,看到华太后的样子,险些被她精神萎靡的样子吓一大跳。
“皇祖母!”坐在床头边,他抓着华太后的手,紧张不已的问道,“皇祖母,到底发生了何事?您怎么成这幅模样了?”
说华太后现在的样子很吓人,一点都不夸张。
就算她平日里保养得当、也用了许多胭脂水粉来掩饰自己的年纪、让自己在人前看起来更加年轻、精神,可到底岁数在那里摆着,现在一脸素容,本该有的年纪就暴露了出来,加之昨晚几乎未合眼,又处在惊恐之中。此刻的华太后同平日的仪态万千比起来,就似老了二十岁般。皱着眉头,那白皙的额头上全是深深的皱纹。
见到孙儿来,华太后就跟受了酷刑般将昨日发生的事、所见到的‘鬼影’原原本本的对晏秋翔说了。就是在说的过程中,她也难掩内心的惊恐,身子时不时的也颤抖几下。
末了,她抓着晏秋翔的手抽泣道,“翔儿,你都不知道,可真是吓死哀家了……哀家活这么一把岁数还从来没见过那些脏东西……”
晏秋翔紧抿着薄唇不发一言。对皇祖母的话他不是不信,只不过这事也太蹊跷了,光天化日之下都有鬼魅出现吗?皇祖母说许多人都看到了,那就说明这事是真的了,可他为何觉得此事不简单呢?
看着还处在惊恐中的皇祖母,晏秋翔赶紧温声安慰道,“皇祖母,您受惊了。是孙儿不好,孙儿来晚了。要是孙儿早些来陪着您,那该死的东西肯定就不会出现在您面前了。皇祖母,您放心,孙儿会陪在你身边,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不干净的东西出现在您面前!”
闻言,华太后惊恐不安的情绪这才有所缓和,抓着他的手感动的抽泣道,“还是翔儿最疼皇祖母,皇祖母真是没白疼你。”
晏秋翔拍着她的手继续安慰,“皇祖母,您一夜都没休息好,看您这样子,孙儿真的很好心疼。孙儿在这里陪着您,您赶紧休息,可别把身子累坏了,否则孙儿会更加心疼。”
有疼爱的孙儿陪着,华太后的心这才逐渐趋于平静,合上眼的她没多久就睡熟了过去。
睁开眼的时候,都已经过了晌午了。
晏秋翔说在她身边陪着,还真是寸步不离的陪着她,且在她醒来后又服侍她用膳。
华太后感激得不行,嘴里一直念叨着,“还是翔儿最疼哀家。”
睡过一觉、又用了些膳食,她精神恢复了不少,气色虽然不怎么好看,可情绪却已经稳定了。
躺在华丽的凤床上,提起昨日发生的事,她还是无法释怀。
“翔儿,你说怎会发生这样的事呢?哀家在这后宫中住了几十年,真是头一回见到如此惊悚之事。”她记得幼时就有一道人对她说过,说她是凤格命,有凤气护身,那些妖邪之物根本近不了她的身。从她进宫到后来被册立为后、再后来先帝驾崩她做了太后,一直以来,她身边从来没发生过超乎寻常之事。
可这一次……那种东西居然敢出现在她眼前、且还明目张胆的出来吓唬她。
要不是她命大,真差点被吓死过去!
对宫里所传的‘见鬼’,晏秋翔始终是将信将疑的,可见华太后说得如此详细、如此真切,他又找不到理由来破解这‘见鬼’的现象。
首先,得排除一般人。这寻常百姓给他上千个胆子,也不敢到这深宫内院来作乱。
其次,也不像是皇后和太子所为。听说昨日太子妃就进了宫,一直陪伴着受了惊吓的皇后。他去了父皇寝宫,那里的人都能证明昨日皇后的确是受了惊吓并当场晕倒。
除开这些,还有何人能在宫中作乱?
想到什么,他突然对华太后问道,“皇祖母,贤王和贤王妃呢?他们昨日可受过惊吓?”
华太后摇了摇头,“他们一直在西面的偏殿里住着,这阵子哀家对他们也略有疏忽,并不清楚他们那边的事。”
晏秋翔面色微沉,突然眯起了眼。
见他神色起变,华太后不解的问道,“翔儿,怎么了?”
晏秋翔冷声道,“孙儿觉得这事太过古怪,不知道是否同贤王和贤王妃有关?”
闻言,华太后一下就坐直了身子,惊骇不已的望着他,“翔儿,你是说这事有可能是贤王和贤王妃做的?”顿了顿,她随即摇头否认起来,“应该不可能,我见过那鬼,那只是一名孩童。”
“孩童?”晏秋翔锁紧了浓眉,“皇祖母,你确定你们见到的只是一名孩童?”
华太后笃定的点头,“是啊,那的确是一名孩童。”见他神色凝重,她赶紧追问道,“翔儿,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晏秋翔冷冷的哼了一声,这才对她分析起来,“皇祖母,我有理由相信闹鬼一事跟贤王和贤王妃有关。”
华太后很是不解,“如何有关?难不成那鬼是他们夫妻二人放出来的?这如何能行,他们就算会妖术,也不可能在咱们宫里作乱吧。”
晏秋翔也没急着反驳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