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菱香看着他凌厉无情的目光,心中又惊又骇。
楚云洲气劲儿上头,拍桌指着她继续训斥,“为父原以为你是个懂事讲理的人,可你看看,你这般摸样,像是我楚云洲的女儿吗?你娘的事我暂且不提,但是这嫁妆,你就不该有这份起闹的心思!你大姐出嫁之前,从来没主动问过我半句有关嫁妆的事,更没有计较过半句嫁妆是否丰厚。她出嫁整整120担嫁妆,那是我亲自为她准备的,她是长姐,代表的是我楚家的颜面,难道不该给吗?不是我这个当爹的要厚此薄彼,你说你出嫁,若是嫁妆多过了你大姐,别人会如何想我楚家?在你眼中,难道这点道理都不懂?你吵着闹着说更改了你的嫁妆,你到底想过没有,若我把那些嫁妆都给你,你把太子妃置于何地?你一个侧妃,连太子府门都没过,就想向太子妃示威吗?你如此不通情理,如此不分轻重,我岂能任你胡闹?”
楚菱香哆嗦着身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训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我……我……”
楚云洲抬手指向书房门口,厉声道,“给我滚出去!没我的允许,在出嫁之前,你不得踏出房门半步,否则定以家法伺候!”
楚菱香从地上爬起来,掩面痛哭着跑了出去。
瞪着房门口许久,楚云洲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他是造了什么孽,这家中就没有一个人让他省心的。原本让他引以为傲的一对双生兄妹,竟也如此让他失望,妹妹不识好歹,骄纵任性,哥哥也同样偏执狂傲……
别以为他不关心儿子,可是这一阵子通过他的观察,儿子的举动就差没把他气死了。年纪轻轻、不思进取就罢了,居然整日伙同一帮狐朋狗友吃喝玩乐……
想他楚云洲从小自律,发奋进取,从不让家人操心半分,在儿子这个年纪,他已经入朝伴君了。可看看儿子现在这副样子,他是越想越寒心啊!
“张海!”想起楚金涵,楚云洲朝门外喊了一声。
“老爷,您有何吩咐?”张海很快走进书房,躬身问道。
“把二少爷给我抓回来!从明日起,没我的允许,同样不许他踏出大门一步!”楚云洲沉声下令。这个不求上进的东西,若是让他继续和那些狐朋狗友来往,他楚云洲的脸早晚要被他丢完。既然如此,不如将他禁足起来,什么时候他能懂事什么时候才放过他!
……
楚菱香伤心的回房,扑在床上哭得不能自已。
她院中的丫鬟看着既揪心又无可奈何,不得已,最后只好把楚菱香的奶娘找了过来。
奶娘姓汪,近四十左右,摸样虽不美艳,但长相精干,一看就是那种比较精明的人。
“小姐,别哭了,有什么委屈就跟奶娘说,奶娘帮你想想办法,可好?”床头边,汪奶娘耐心的劝道。以前夫人在的时候三小姐有何事都会找夫人,所以对三小姐的事她只能问问,一般都不插手。可现在夫人不在,看着三小姐总是躲在房里哭,她就没法淡定了。
“奶娘……”楚菱香泪眼婆娑的回望着她,一边哭道,“奶娘……我想娘了……”
自从娘亲出事以后,她就没过一天舒心的日子。爹为了娘的事已经怨恨他们兄妹俩了,家里的大权也在楚雨凉手中握着,他们做任何事都得看楚雨凉的脸色,如今祖母又躺在床上、生死不明,在府中,连一个为他们兄妹俩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样的日子,她过得真的好痛苦。
自从娘走了以后,她就再没有笑过,唯一有的感觉就是心寒、绝望……
汪奶娘将她从床上扶起来,心疼的用手绢给她擦拭脸上的泪水,然后温柔的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小姐,别哭了,夫人会回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和她说话了,楚菱香被她一安慰,情绪越发激动起来,抱着她悲恸的大哭,“奶娘,我身边就只有你了……奶娘……”
知道她心中装了许多委屈,汪奶娘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耐心的听着她哭诉心中的痛。
楚菱香正说到嫁妆的事,突然门外有丫鬟进来禀报,“三小姐,有个女子在大门外,说是想求见您。”
闻言,不等楚菱香说话,汪奶娘率先不悦的问道,“什么女子大半夜求见?”
丫鬟低头小声的回道,“奴婢去问过了,对方没说叫什么名字,只说了‘韩府’两个字。”
汪奶娘正准备让她去把人打发走,楚菱香一边擦眼泪一边对她道,“奶娘,一定是我外祖父的人。不用撵她走,我这就去见见她。”
现在韩楚两家基本不来往,楚菱香也理解对方深夜前来的原因,虽说其他人不和韩家来往,但韩辉熊是她的外祖父,她肯定是不会和韩家断绝关系的。
抱着汪奶娘哭诉一番之后,她反而冷静了许多。
看着她情绪好转,汪奶娘也松了口气,楚菱香说要去见韩府的人,她还不放心的跟了去。
……。
翌日
自从昨日楚菱香来闹过之后,楚雨凉都做好了准备等着她今日再次前来闹事,她甚至还提前交待好岳嬷嬷,要是楚菱香再对她不礼不敬,不用客气,随便下手,最好打得她连洞房都进不了,那才真叫好看。反正楚云洲已经给了指示,不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