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李清瑟拿着血浆回来之时,验证了影的猜测。
“为什么又是我?”影不屑,想转身就走。
李清瑟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死死勒紧自己怀里,她知道若是影一走,这里没人能抓得住影,现在绝不放他走!
“你放开!”影冷言。
“不放,有本事你打我啊?”李清瑟狠狠地搂着,誓死不放手。
因为抱得甚紧,影能感觉到自己胳膊上贴了两团柔软,淡古铜色的俊逸面庞微微一红,本就习惯性皱起的眉头狠狠锁着,“快放开。”这女人真是蠢,被占了便宜还浑然不知。
“那你答应我给幽禅输血!”李清瑟就同咬了人的王八,死也不松口。
影面色铁青,算是彻底服了,“行了行了,我答应还不行?快放开!”
清瑟双眼一眯,“说谎的人一辈子不举。”不让他发这种毒誓,他怕他真跑了。
“……”影第一次有了主动杀人的冲动!而杀人的对象正是自己所服侍的主子。他浑身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兴奋,而是用自己全部理智将冲动压下的结果。“放,手。”这两个字,他从牙缝中挤出。
清瑟感觉到危险,只能乖乖放手。
这影不知怜香惜玉,她是知道的,她可不想受伤,不过,还是有些不死心,“记住哦,说谎的不举,遵守诺言的性福一辈子。”
影狠狠冷哼一声,不再搭理她,而是按照之前李清瑟所交代的,手法娴熟地用棉花蘸了烈酒为血针消毒,而后在慕容的血管处消毒,将那血针顺着他的血管插入,顺手用细绳固定,手法干净利落。
李清瑟突然觉得应该给影颁发个奖项——南丁格尔奖,以褒奖这名最佳护士!(注:南丁格尔奖为全球护士业界最大奖项。)
慕容幽禅目瞪口呆地看着提着血袋的张大夫,又看了看挣扎捏着软管的李清瑟。原来这就是输血?他就靠这个活了下来?
李清瑟此时没了刚刚的嬉笑,一脸严谨,双眼注视着软管,又低头看了眼正在输血的胳膊,轻轻调节自己捏着软管的力度。
等了好一会,见李清瑟还未离去,一直捏着这软管,慕容不解。“敢问公主,您要一直这么捏着软管?”
清瑟点了点头,看想他,眼中满是温柔,声音也温柔水,“是啊,人体血管其实很脆弱,而且人的血压也几乎是稳定的,若是不控制这输血速度,你的身体承受不了。”
慕容微微点点头,虽然还是不解,不过也不纠结于此,“我的病……能治吗?”
清瑟浑身僵了一下,本想善意的谎言,但想到之前他能淡然面对自己的死,便不想骗人,“输血和刚刚让你食用鹿鞭汤,都是对你治疗的一部分,只是治疗,而非治愈,不过是能治愈的,我正在研究方法,你要相信我。”说了一半,最终还是骗了一骗。
慕容不知是因那鹿鞭汤的结果还是因这输血的结果,他身上特别温暖,尤其是心头,他此时的心,浴春风,舒适无比。
……有人依靠的感觉真好。
“这输血要到什么时候?公主和张大夫一直要这样举着?”慕容问。
“别担心,很快的就结束了,你先睡一会,休息一下吧。”清瑟的声音婉转,慕容只觉得这是他听过最美妙的声音。
他心中感激。公主大婚之前是处子之身,而今已破身,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她当初选择了身子孬弱的他成为驸马,他这驸马只是挂名,而公主身后的男人,想必是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将这感情现于水面。
他一直都知道五公主在外有男人,以前,他懒得管,觉得两人各有所谋,只要互不干扰,他便不去过问,毕竟两人是挂名夫妻。但今,他突然萌发一种想法,为公主好好做掩护,她救了他的命,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就要帮公主。
而后,两人又有一句没一句聊,天南海北,从他的病情聊到各国地理,从大家思想料到莫相聚,他有感于公主敏锐的思维和风趣的言语,一再被其逗笑,心情是这几十年来少见的轻松。
聊着聊着,他的心头却有一股淡淡的酸意,这酸意微弱,他并未察觉。
因为夜色已深,李清瑟早就让春夏秋冬四名宫女去休息,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她们四人也早就醒来,春香和秋香赶了过来,刚刚悄悄进入慕容的房门,小朱子便看见了她们。
小朱子示意让两人入内伺候,而自己则是偷偷溜了出去。
他是去送饭,因为关在静园柴房的那个人已经整整一天没吃饭了。
这并不是李清瑟的主意,而是小朱子故意的,他听影说,这人对公主竟然动了杀机!他想折磨他致死,但公主不让,他也只能天天饿着他。
小朱子来到厨房,拿了两个馒头准备喂狗似的喂他,但突然看到大锅旁边有一小碗,里面的味道很是熟悉。拿起一闻,恍然大悟,这正是刚刚公主交代的“鹿鞭羊腰夺命汤”!
无论是大家族还是宫廷,厨房做饭都不是将所有食物盛出来送上,锅底子自然是不能送上去,而这一碗汤便是刚刚的锅底子。世人都知,这营养都沉淀在锅底了。
小朱子此时早就褪去了浑身的肥肉,相反,眉清目秀,也许是阉人的缘故,他的皮肤细腻女子,白皙得令大多半女子都暗暗嫉妒,若不是身上的男装和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