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兄,你看……孟兄他身上这是什么情况?”
孟猊的身上长出朦胧的雪屑,那聂俊立即就发觉了,惊讶着呼出声来。
余封依言看了看,吸着冷气道:“这……这孟兄怎会如此?”他试探着伸出手去摸孟猊的手臂,却是还没触碰,就感觉到一股寒气迎面扑来,当一碰到孟猊的手臂,他立即感觉孟猊的手臂如千年寒冰一样,冰凉刺骨。
他立即缩回了手,道:“好冰冷!”
聂俊虚眯着眼睛,思忖了一番,道:“一直以来,其实我都对孟兄的身份很有怀疑,而孟兄此时此刻身上所表现出来的特征,却也实在很像我听说的那些传说中雪族的人的特征!”
“雪族?”余封闻言,身子抖了一下。雪州第一族,雪族,此名响当当,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雪族的代表势力就是天霁山庄,为雪州第一势力。其族掌握至高经文——《羽化经》。
而聂俊以前听闻,练过《羽化经》的雪族之人,才会在重伤之后出现羽化重生的情况。
眼下,孟猊浑身都起了茧子,这分明跟传说中的羽化重生非常相似!不由地,也让聂俊猜测起来。
“你认为孟兄是雪族人?”余封惊道。
聂俊沉声道:“从年纪上来看,我们都差不多,孟兄说他时年十九岁,我看也应该不假。而他年纪轻轻就一头白发,他自己虽说自己是因为某种病变才导致少年白头,但这种怪病,在整个雪州之上,余兄你可见其他人得过?”
少年白头,就算这是一种真正存在的病变,但也极是稀少的。
余封立即摇头道:“我没见过,除了孟兄之外。”
聂俊点头道:“那就对了,整个雪州唯有雪族之人,才一出生就拥有一头白发。这孟兄的情况与雪族之人极其相似,虽然他皮肤不及雪族人那么白,但我怀疑,至少孟兄的身上拥有一半的雪族血统!”
“这……”余封咋舌道:“倘若这孟兄身上真有一半的雪族血统,他又何必来碧落谷当外门弟子,以他的雪族血脉,完全可以进入天霁山庄,当内门弟子,甚至核心弟子。”
聂俊皱起了眉头,叹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但无论怎么样,孟兄的来历一定不简单。”
“呵呵,管他呢,事到如今,我们猜测再多又有何用,只是期盼着早点把我们放出去才好。”余封摇摇头,表示自己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说道:“我曾听说碧落谷的幽泉长老当年也是被囚禁在九幽冥狱当中,而且是囚禁在最底下一层,囚禁了整整十年。这九幽冥狱一层比一层恐怖,他竟然能够在底层待了十年,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去的。”
聂俊一回想起幽泉长老的模样,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道:“如今的幽泉长老,分明是个老人了,可表面上看起来却如三十来岁的壮年,身体干枯如树枝,恁是恐怖,他被囚禁在九幽冥狱那十年,想必是受了非人的待遇,而他也是凭借强悍的实力,才活了下来。唉唉,我们实力弱小,至多只能撑一两天。”
言罢,二人相视苦笑,都有一种认命的觉悟。都已经被关到这里来了,就算不认命也不行。因为,他们根本没办法逃出去。
聊了一阵,二人也是再也没办法分神去聊天了。因为这第二层的风不停的在刮,起初,他们凭借无损的身体,还能强自坚持得住。
可随着伤痕一道道的叠加,每一道飓风袭来,刮在原先的红肿处,让他们紧紧地咬着牙,冷汗直流。
这若是换成凡人在此,只怕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飓风不会一下自就将人弄死,可它却是看不见的刮骨刀,会慢慢地将人全身上下弄得到处都是伤口。
狱内漆黑,只有几盏夜光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时间在流逝,囚笼了里的余封和聂俊也不知道究竟撑了多长时间,就在一阵静默中,牢房里的地面上所躺着的孟猊,在他的身上,那些雪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脱落,飘飞。
然后雪屑脱落之后,露出了一层白净的皮肤来。
这新出现的皮肤,就像是新生的一样,白如玉,毫无瑕疵。
渐渐地,“昏迷”中的孟猊,也逐渐睁开了眼睛,他一伸手,就抓掉自己脸上蜕掉的那些死皮。
感觉很奇怪,之前他并没昏迷,可是却处在一个非常奇妙的状态。
在那种状态里,他感觉自己全身的伤势在飞快地自动修复。
而同时丹田内,黄泉塔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忽然全部瓦解,那些瓦解后的碎片,全部都融入了羽化塔当中。使得羽化塔一下子飙增到了第八层,可黄泉塔却是一消失,就再也没出现了。
在闭眼思忖中,他觉得,这可能是《羽化经》的霸道行为,在自己受伤状态下,《羽化经》强行拆解黄泉塔,利用整个黄泉塔的精气去修复身体,而当身体修复完成,那些精气也不会再演变成黄泉塔,反而融入了羽化塔。
这种奇怪的变化,让孟猊惊得说不出话来。
但是,他醒来后,却感觉自己的身体比以前轻盈多了,而且力量随时都是饱满状态,这种感觉令他欣喜。
稍微适应了一下这种状态,随即,他开始打量自己所处在的空间。
这是一片黑漆漆的牢房,牢房以108根石柱修成,牢房不宽,内洞深处还有不断的飓风猛烈袭来。
孟猊一转头,立刻发现了余封和聂俊二人,此刻正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