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国兄,宽夫兄,两位有没有觉得咱们这一路走来有些不对劲呀?”年方十七的韩琦向另两位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说道。
“愚兄也觉得有点不大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感觉怪怪的……”年纪最大的富弼回应道。
说完两人都看向平时最机灵的文彦博。他们三人年纪依次递增,各差两岁,韩琦最小,性格刚直,富弼最大,性格忠厚,文彦博居中,机灵敏捷。
看到两位同伴期盼的眼神,文彦博想了想说道:“据我观察,似乎有一股隐形的力量在推动天下士子反对当今圣上,。你们想想,咱们这一路走来,是不是越往东这些书生的活动越是频繁,尤其是咱们现在进入京东西路以来,各州府县城似乎都有当地名仕在讲学,而且所讲内容大多影射当今圣上有废除圣学之意?”
富弼闻言思索一番,不由得点点头说道:“还真是,咱们这些天听了不少讲坛,确实如此!”
“宽夫兄言下之意,难道说这是有人在暗地里串联?”韩琦插话道。
“还不好说,也许是圣上真有这方面的意思被朝中大臣得知,然后又传了开来,咱们这些日子一直在外面行走,所有消息来源基本上只有这份皇家时报,还不好判断呐!”文彦博指着手中的报纸,眉头紧锁。
“耶,咱们怎么忘了,彦国大哥不是当朝宰相的乘龙快婿么,有没有什么消息?”韩琦似乎突然想起似得说道。
“稚圭贤弟说得对啊!彦国兄快给咱们透露一下啊?”文彦博也附和道。
看着两位同伴期待的眼神,富弼略微歉意地说道:“为兄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虽然咱们在洛阳的时候与家岳偶有书信往来,但涉及圣上的事却没有,他老人家也未曾提起圣上何时开恩科,只是让为兄多读些书而已。”
“哎,我等自诩才智过人,今日方才发现圣上的英明之处啊!”文彦博不由得感叹道。
“哦,宽夫贤弟何处此言?”
“你们看看咱们手中的这份轻飘的时报,我以前也曾把它当成一份简单的邸报,以为只不过是放开了阅读权限。现在想想实则不然,以前咱们虽然看不到邸报,却可以从各地官员口中套出信息。然而新皇登基以来,不仅咱们搞不懂圣上在想什么,看样子朝中大臣们也不明白,而这份时报几乎就成了咱们仅有的信息渠道了。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圣上这是要下有大动作呀!”文彦博摩挲着手中的报纸,这一刻似乎变得很重很重。
“不至于吧?有这么严重吗?”韩琦质疑道。
“真不好说,咱们知道的信息太少了,宽夫贤弟为何有此想法?”
“我朝自太祖以来,一直提倡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此后士大夫身份暴涨,你我也是其中一员,久而久之士大夫就成了圣上与百姓的传话筒,当然也就掌握了我朝舆论走向,就像咱们现在看到的各处学子异动一。几代下来,我朝文官把持权柄甚重,圣上想要有所动作首先就得控制舆论,你们现在明白圣上为何要捣鼓出这个时报了吧!你们想想,圣上登基以来,那件事情没有这份时报在其中推波助澜?”
“那宽夫贤弟以为我等该当如何?”
“彦国兄,小弟想问一句,这大宋是谁的天下?大宋的军队又是听谁的?”
“这还用说,那肯定是当今圣上啊!”韩琦还不犹豫地就替富弼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再问一下,当今圣上年方几何?龙体如何?”
“这我也知道,时报不都有写过么,圣上不过年方十五,比咱们还年幼。小弟还听闻圣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一直在训练野战军,并且千里奔袭剿灭党项流寇两万余人,想必龙体是杠杠的了!”韩琦虽然是为书生,但骨子里还是挺热血的,对于时报记载的战争内容那是耳熟能详的。
“据我所知,圣上年仅五岁便创办启蒙学堂,招朝中勋贵大臣以及寒门子弟为自己培养府邸班底。八岁的时候又创办了皇家学院,广纳天下寒士。十岁的时候,圣上有提出组建新式军队,打造了一支以弓弩远程武器为主对抗骑兵的野战军,并一战惊天下。而圣上培养出来的这些人现在多任职于野战军和新成立的皇家研究院以及皇家学院,并一步步渗透到朝中和地方。你们想想,圣上现在文有时报利器主宰舆论,更有众多寒门子弟摇旗呐喊,武有骁勇善战的野战军挥如臂使。而这个时候圣上新主意又成出不穷,朝中诸臣忙不失迭。”
文彦博顿了顿说道:“吾这么说,两位兄弟应该明白如何选择吧!”
两人闻言,默默点点头,各自沉默不语,一边行进一边琢磨。
路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