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最终还是去见轩木了,夏莫知道,一旦他们两人了见面,事情的走势就不再会按照她事前安排好的剧情发展。
他们吵了那么久,闹得那么凶,像两个执剑而立的人,用锋利的刀剑无情刺伤彼此,相爱相杀,伤痕累累。
可最终……
呵~她冷冷的笑,最愚蠢的何尝不是她自己呢?
夏莫明白,嫣然去看轩木的意义。
他们可以为了很多事情吵架,和好的理由却永远只有一个,他们谁都放不下,于是执拗的坚持着。
这就好像她设立了一道道关卡,阻止他们向前,为此制造各种磨难和误会。
在这个冗长而又痛苦的过程种,他们会吵会闹,她无数次暗自期盼他们能够放弃,相互埋怨,被彼此伤的透透的,老死不相往来。
可若他们哭过,闹过,彼此伤害过后,最终仍旧选择擦干眼泪,相信彼此,紧紧牵着手一同渡过难关……
她所做的所有就都会变成讽刺的笑话,成为他们感情更加深厚,更加坚韧的基石。
也许他们还会感谢她,若不是她,也许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竟然如此相爱。
就这样了么?
就这样她把轩木给输了,她把所有赌注压在了轩木身上,伤了云海,设计了嫣然,如今又输了轩木……她一无所有了!
她走在空荡荡的柏油马路上,像被抽走灵魂的躯壳,整个眼睛都是空的。
柏油马路尽头,有人远远的看着夏莫,光影斑驳中,她亭亭玉立,微风轻抚,扬起她的发,像四月的水莲,清新怡人。同时却又散发着迷人聪慧气质。
她瞳孔微缩,看着失魂落魄的夏莫,嘴角微微扬起,绽开操控一切的笑容。
学生会主席办公室。会客厅,优雅宁静的小房间,榻榻米设计,装修的朴质宁和。
一杯花茶,林书画茶道精湛。但能喝到她亲手泡制的茶的人却寥寥无几,也许夏莫该觉得开心,这是多么大的殊荣啊!
可显然,她现在心情全无,干瘪的花骨朵在滚烫的开水下旋转,绽放,展现着别样的色彩和美丽,淡淡花香袭来,恬静柔和。
茶道是种美,却要求品茶人拥有足够的耐心。若是往常,夏莫这样的性子哪里能够坐的住,更别提耐着性子看林书画显摆她的茶艺了。
可现在,她却静的很,眼神空洞的盯着沸水下绽放的花朵。
“这茶有安神的效果!”精致的茶杯,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淡淡花香。
林书画将茶递给夏莫,无意间碰触她的指尖,冰凉一片。
夏莫接过,低头轻呡。乖巧,漠然。
有着片刻寂静,两人都好像极为享受此刻的平静。
“你愿意帮我?”她手中捧着茶,气息氤氲。长发遮掩了她的情绪,却隐隐散发着某种绝望。
林书画笑了,似是某种默认,嘴角上扬。
她是个美丽的女孩,笑起来颇有种倾国倾城的姿态,然而这样的笑容背后隐藏着的秘密却让人胆战心惊。
“为什么?”夏莫抬头。直视着林书画,这个问题一直纠缠在她心头多时。
和林书画狭路相逢,若不做好足够的准备很有可能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若有可能,夏莫永远不愿和这样危险的人物有任何瓜葛。
“很重要么?”她莞尔一笑,并不正面回答。
“重要!我必须知道你的动机,才会考虑要不要接受你的帮助!”显然,夏莫也不傻。
林书画这样利益至上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帮她。
应该说在她的字典里就压根没有“帮”这个词,有所求必有所付,这是她的原则。
倘若有一天,她主动说要无偿帮你,那其实是件极为恐怖的事。
很有可能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设计进去,犹如掉入虎狼之穴,瞬间被撕咬吞咽,尸骨无存。
“动机?”她将茶杯放下,嘴角有着若有似无的笑容,饶有兴致的看着夏莫,好似再说,你有资格问我动机么?
“需不需要我的帮助,你自己决定,你若不是被逼到了绝路,也不会来这儿不是么?”
林书画的这种态度越发让夏莫看不清了,她似乎并非一定要利用她,或者想从她这里获得什么,那她为什么要帮她呢?
不过,就像林书画说的,她似乎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伤害嫣然。”这是她的底线。
而这个底线在林书画看来却是极为可笑的。
“事已至此,还要在我面前假装姐妹情深,你不觉得很可笑么?”林书画无情讽刺。
“像你这样的人连什么是朋友都不懂,又怎么会知道什么叫姐妹呢?”面对林书画的讽刺,夏莫反击道。
“是嘛?你所谓的姐妹,是不是利用强哥演的那场戏呢?”林书画眉眼一挑,尽是戏虐之意。
夏莫整个人一愣,犹如电击,耳边翁翁直响,脸色惨白,她怎么会知道?
只觉得身体阵阵发冷,手脚冰凉一片,脊背冒出一层冷汗。
也许,从一开始,他们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哪怕打个喷嚏,都在她的监控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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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轩木吃过饭后,也该到了嫣然回校的时间了。
知道她要走,他的手握的更紧了,像个执拗的孩子,有些任性,有些耍赖皮。
“我该回去了!”她道,试图将手抽出来。
“嫣儿,我们……”他看着她,有些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