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了肖明的话:我们就是土匪。不由地笑了。
“孙二狗,傻笑什么呢!”肖明喊了一句。
孙二狗一惊,赶快来到近前:“教官,什么事?”
“这儿离飞鹰寨还有多远?”
“这个,回教官,再往北五十里,就是飞鹰寨,教官的意思是……?”
“这一趟出来花了不少钱,总得有个地方找补找补吧!”肖明笑了笑。
孙二狗这才明白肖明这么走的原因,心想:这他妈也太狠了吧,就因为人家放了一枪,你就惦记上人家了。口中忙说:“教官说的是,这过山风不但害死了自己的大哥,拿弟兄们也不当人看,早就该办他了。”想到自己差一点被过山风杀了,心中自然高兴。
找到一处隐秘的地方,肖明命令驻扎,叫过大龙和马六,下达任务:“带上装备,你们俩带队今晚把飞鹰寨给端了,怎么干你们自己说了算,要把弟兄们安全带回来。孙二狗,给你个露脸的机会,把山寨上知根知底、老实能干的带回来,明白了吗?”众人领命。
孙二狗心里直打鼓,这要是带回来的人给教官添堵,我他妈还有好果子吃吗!
大龙犹豫了一下,问:“教官,我们带多少人去?”
肖明说:“我和山娃子,谢四宝再带一人留下,就够了。怎么,不相信我?”
大龙下令检查装备,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由孙二狗带路,出发了。
肖明吩咐谢四宝:“你们俩,到高处找几处狙击阵地,今晚要是有人找麻烦,就看你俩的了。”两人去了。
山娃子笑嘻嘻地凑了过来:“教官,这走了一天路了,你看是不是让我歇会,毕竟我还小是吧。”这小子来了大半年,能吃能喝,个子噌噌地长,几乎蹿了一个头,快赶上肖明了。
肖明笑的更灿烂:“好吧,先来一千个老牛耕地,抻吧抻吧筋骨,睡的会实落些,现在就开始?”山娃子吐了吐舌头,给马弄草料去了。
谢四宝两人来到高处,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埋伏下来,举起枪透过瞄准镜环顾四周,突然目光落在肖明的身上停了下来,肖明背对着他正在撒尿,忽然转过身微笑着朝他招了招手,谢四宝吓的赶快把枪口移开,心砰砰直跳:这教官,难道真是背后长着眼睛?
说来也该过山风倒霉,白天刚劫了一个贩酒的车队,回到山寨开怀痛饮,飞虎队赶到的时候,山上的土匪烂醉如泥,枪顶到头上犹自不觉,只好用凉水把他们浇醒。
过山风看清楚是孙二狗,脑子清醒了不少,问:“姓孙的,你想干什么?”
孙二狗牛气哄哄:“娘的,想干什么?老子现在干了国军了,年前花狐狸惊动了我们长官,长官回去后很不舒服,责令我们剿匪。过山风,对不住了,老实点或许还有活路。”
年前的事花狐狸回来说过,过山风一听不是来寻仇的,眼见来人的装备和气势,绝对是正规军,顿时看到了希望:“各位长官,误会误会,只要放我一条生路,什么都好说。”
孙二狗眉开眼笑,说:“这就对了嘛,长官的面子虽然要给,但弟兄们也就是手一松的事嘛,当家的,你说是不是?”
过山风连连点头,试探着问:“孙兄弟,十条黄鱼怎么样?”
孙二狗摇了摇头:“山下还有一百多号弟兄等着呢。”
“要不就二十条?”
孙二狗叹了口气说:“当家的,你这样就叫我为难了,要不这样,那是我们连长,你跟他谈吧,不过,我们连长脾气可不大好。”说着,指了指马六。
过山风点头哈腰还没来得及说话,马六早就不耐烦了,拔出匕首,将过山风的手往桌子上一按,咔擦一下把小拇指削了下来,说了一句:“你娘的,想死想活给句痛快话。”
过山风惨叫一声,心知和当兵的耍光棍没有用,连忙说:“长官饶命,你说个数,只要放我一条生路。”
孙二狗凑了过来:“当家的,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只要有枪在手,还在乎那点小钱吗?”
过山风疼的满头是汗,知道今天不吐血是过不去了,咬着牙说:“外边屋里有口水缸,把缸挪开,全在里面了。”挪开水缸,掀开石板,果然有个地窖,里面黄黄白白不少东西,过山风这几年算是白忙活了。
马六开始有点佩服孙二狗了,要是杀了过山风,上哪找钱去。一瞪眼:“还有呢?”
过山风倒平静了:“没有了,不信你就杀了我。”
“杀了你?”马六嘿嘿一笑,朝孙二狗歪了歪头,“还有人没跟你算完账呢!”
孙二狗叹了口气,说:“过山风,当家的托梦给我,说想你了,叫你去陪陪他!”一挥手,有人上来把过山风一捆,扔悬崖下去了。
孙二狗找到几个认识的土匪,摸清了人员构成,把凶残之徒交给了马六,除去老弱病残,还有三四十个身强力壮的,便极力劝说这些人跟自己走,这些人竟很痛快的答应了:到哪儿都是吃粮,再说,山后传来的惨叫声可不是在闹着玩!
山寨上有的是大车,飞虎队把能拉走的东西几乎全都装上了,足足有二十多车。大龙看看天快亮了,下令出发,跟肖明汇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