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战事在激烈进行,山外也闹翻了天。治安军反水,杀了李麻子和日军顾问,八路军趁着青纱帐起,四面出击收复不少地方,国军的游击部队也没闲着,趁机扩展地盘,形势一片混乱。
听到李麻子被杀的消息,肖明拍着桌子直呼可惜,王金龙很奇怪,问他:“一个汉奸死了,有什么好可惜的?”
肖明叹了口气说:“这狗日的要是早死几天,咱们最少能省下一半的钱!”王金龙摇着头,心想这家伙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果然,为了弥补损失,肖明命令侦察连带领,特务连配合,各连队轮流下山锻炼队伍,专搞日军的给养部队,且不准在飞虎寨周边下手。就这样,东一抓,西一捞,今天弄几匹马,明天搞两辆车,闷声发大财。
肖明却闲了下来,把山娃子交给了夜猫子带着,自己每天找王金龙喝喝茶,聊聊天,再就是督促小月学习。小月这丫头,前一阵山寨忙的时候,纪鸿儒也没时间管她,着实开心,每天跑到村子里找小伙伴玩,功课都已扔的差不多了,肖明一闲下来,她可遭罪了。
王金龙这几天脾气很大,看谁都不顺眼,各连拉回战利品来,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弄的张铁柱他们远远看见他,赶快躲开。肖明说:这是病,闲出来的,得治!
王金龙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拿一茶杯在手里转着玩儿,肖明进来跟他打招呼,也只是似理不理的哼了声。肖明顺手倒了杯茶,坐在桌前,一手托下巴,望着屋顶自言自语地说:“这买卖太大,到底干不干呢?”
王金龙忽的直起身,看了看肖明的样子,眼神又黯淡下去,看着手里的茶杯说:“别开玩笑,正烦着呢,有话快说。”
肖明不理他,自顾自说:“一辆军列,大肥肉啊!怎么办呢?”
“军列?”王金龙两眼放光,一把抓住肖明的肩膀,“你小子存心的是吧,快说!”
“轻点轻点,我这不正是来找你商议吗!”肖明笑了,“夜猫子得到消息,说是近几天有一辆日军的列车会经过这里,车上拉的是军用物资,如果搞下它,咱们几年的军火就不用愁了。不过,要是动手的话,日军最多在两个半小时之内就会增援到位,咱们的路也远了点,这是一场恶仗无疑!”
“消息可靠吗?”王金龙脸色凝重,“这一阵咱闹的挺欢实,别让小鬼子钓了鱼!”
“夜猫子有个老乡在平城车站干副站长,据说还是本家亲戚,说是日本人喝多了无意中透露的,应该没问题,但具体时间还要核实。我已命大龙去勘察,选择伏击地点了,一会等老林回来,咱们再研究一下。”
王金龙嘿嘿一笑,咬着牙说:“办他!娘的,就算弄不回来,也不能给小鬼子留着!”
夜猫子报告:老乡说临时增加了一辆列车,时间是后天夜里十点半,日军也加强了铁路周边的戒备。王金龙几人商量了一下,觉得应该就是了,肖明下令:各连只留一个排驻守山寨,严防敌人袭击,由张铁柱统一指挥。炮连、机枪连、骑兵连沿途戒备,阻击敌人援军,接应车队,由林秀青负责。工兵连在伏击地点和南北各十五公里处埋设炸药,预防敌人从铁路增援。其余人化整为零,分散接近铁路,在预定地点汇合。
说完,肖明看了看大伙,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要是万一情报有误怎么办?”林秀青不无担忧。
“那也不能白忙活,”肖明恶狠狠地说,“那就掉头把火车站给抄了!”
铁道上,一辆铁甲车驶过,接着,又传来了火车轰隆轰隆的声音。肖明看了看表,表针指向十点,点了点头说,差不多就是他了,待到一列火车驶入眼帘,命令山娃子发信号。
三颗红色的信号弹划过夜空,火车后方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紧接着,前方也发生了爆炸,在刺耳的刹车声中,车轮磨擦着铁轨迸发出一阵阵火星,速度慢了下来。
火车刚一减速,道边闪出几条人影,悄无声息地跳了上去。夜猫子悄悄攀上车头,猛地一拉车门,手中的盒子炮就喷出了火舌,车内的人惊魂未定,一时反应不及,纷纷倒地一命呜呼了。
后面的车厢内有一个小队的日军押车,听到爆炸声迅速打开车门,架起了机枪,还未等打开保险,就见一颗颗黑乎乎的东西飞了进来,“手榴弹!”有人喊了一句,顿时车厢内的日军魂飞魄散,反应快的人企图捡起扔出去,谁知手榴弹是经过延时的,落地即炸。爆炸声中,火车停了下来,大龙几人翻身跳进车厢,冲锋枪哒哒哒把厢内犁了个来回,随即掏出手枪开始清扫。
“上!”王金龙一声令下,田野间冒出了好几百人涌向列车,身后是二百多架马车,十几辆卡车也钻了出来,打开大灯,为他们照明。
车厢门很快被打开,里面堆的满满的物资令战士们为之一惊,随后又爆发出阵阵的欢呼声,纷纷跳上车厢,开始搬卸。
肖明命令大龙和马六分别向两侧警戒,又过来找王金龙,王金龙此时已笑的找不着下巴,喘着粗气说:“兄弟,这他娘的真是发了大洋财了!这么多东西,够咱们造上几年的了!”
肖明微笑,等王金龙笑完了才说:“大哥,只有一个小时,告诉弟兄们抓紧时间。时间一到,不管剩多少也撤!”
“我交代过了,让弟兄们先捡好的装。只是剩下的怎么办,炸了它?”王金龙有些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