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龙看到城墙上的信号,打马进了城,马六的人过来接着。王金龙问:“你们二当家的呢?”
来人回答:“听我们连长说,好像去了兵营。”
“带了多少人?”
“十几个吧!”
“什么,十几个?奶奶的,要是我兄弟出什么事,挨个扒了你们的皮!”问明了兵营的去向,也顾不上让骑兵连警戒了,命令炮连拉上炮,一齐奔兵营去了。
日军警备司令部是一栋两层楼,只有十几个值班的日军,枪声一响,就开始联系各部,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门口却传来了枪声,两个岗哨倒了下去,连忙组织人反击。对方并不着急,一门迫击炮和一个掷弹筒不紧不慢地发射着,专打有枪声的地方,还有楼房的薄弱处。眼见楼层摇摇欲坠,指挥官无奈下令撤出司令部,边打边向兵营靠拢。
宪兵队是一个四合院,由于人都撒出去了,里面仅剩七八个宪兵,而且房子不大牢靠,只几炮,就墙倒屋塌,里面的人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就被埋在了废墟里。解决了宪兵队,特务连的战士按照大龙的吩咐,开始增援仓库。
大龙带着一组人攻打仓库,仓库分为两处,一处是物资库,一处是军火库。军火库四周修了岗楼,居高临下,并且周边没有建筑物,有点风吹草动在探照灯下一目了然。
根据吕继祖的情报,军火库里只有一个班的日军守卫,而到了一看,门外竟然多了一个排的皇协军!无奈之下,大龙分出四名战士警戒,其余六人分成两组,一组操控着一门迫击炮发起攻击,掩护另一组的掷弹筒向前运动——军火库的位置已超出了掷弹筒的射程。
大龙拿着一支狙击步枪掩护,可只开了一枪,打掉了一只探照灯,就被对方凶猛的火力压得抬不起头来,掷弹筒组也被挡在射程之外,一个战士还受了伤,只好发射了两枚烟雾弹来干扰敌人的视线。大龙暗暗叫苦,幸亏对方似乎不相信就这几个人竟敢袭击军火库,并没有出击,要不就危险了。
幸好功夫不大,其余两组的迫击炮和掷弹筒组赶了过来,三门迫击炮一齐发射,打趴下一个岗楼,总算压制住了对方的火力。
打着打着,军火库的守军发现情况不对:对方似乎并没有占领军火库的意思,一门迫击炮竟然直接攻击库房。这让所有人紧张起来,鬼子倒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可那一个排的皇协军不干了,军火库一炸,自己也得跟着灰飞烟灭,这怎么行!于是无心恋战,试探着向两边移动,准备瞅准机会撒丫子走人。
日军识破了皇协军的心思,呜哩哇啦一通喊,皇协军已了无斗志,反而转身就跑。岗楼上的日军恼羞成怒,调转枪口,朝逃跑的皇协军开了火。眼见朝夕相处的弟兄一个个倒下,逃生无望的皇协军愤怒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干狗日的!”竟然转身和鬼子对射起来。
特务连这儿的压力一松,炮也打的有准头了,只听轰隆一声,又一个岗楼塌了下去,日军的火力为之一滞,大龙乘机起身连开两枪打掉了剩下两个岗楼的探照灯,三个掷弹筒小组迅速靠上前去,利用围墙前的射击死角作掩护,开始发射榴弹,皇协军则趁机跑了。
这时,特务连接管了皇协军的阵地,调转枪口,嗖嗖嗖,先朝院子里扔了一通手榴弹,随后炸开了军火库的大门,轻重机枪喷出一条条火舌,弹雨把岗楼覆盖,日军手忙脚乱,一时竟然无法组织起有威胁的反击。
而此时,物资仓库那儿也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大龙心中纳闷:山寨就来了这么多人,没听说还有人手攻打仓库啊?
此时军火库只剩下六名日军,见东北方向发出了撤退信号,而四下又枪声大作,无心恋战,顾不上炸掉军火库,爬下岗楼,一溜烟跑了。
物资仓库还真没受到攻击。枪炮一响,守卫仓库的皇协军连长就慌了神,马上派人出去打探。不一会儿,有人回来报告:警备司令部、宪兵队、军火库受到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的攻击,情况十分危急!
连长正在犹豫是不是出兵支援一下,一个心腹部下走了进来,轻声说:“连座,刚才听我的一个老乡说,外面是飞虎寨来找日本人报仇,并说不要动,等日本人顶不住了跟着跑就行了,你看……”
“飞虎寨!”连长吓了一跳,眼光扫了一下在场的手下,“你们说怎么办?”
“连座,咱们要是一开枪,那就和飞虎寨结下梁子了!”半天,一个排长开了口,“城里进来了这么多人,肯定有人和飞虎寨勾结,既然是日本人和飞虎寨的过节,咱们最好别插手!”其他人也应声附和。
连长想了想说:“就算这样,也有做做样子给日本人看!你们回去告诉弟兄们,朝天放枪,动静越大越好,小心别伤了人!”
待众人散去,连长叫过几个心腹手下:“你们出去盯着,黑灯瞎火的别误伤了皇军!”
部下心领神会,四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