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如绵绵的蜜饯迅速的占领了念清歌心窝中的那一小块儿敏感的神经。し
后背的背脊恍若被羽毛轻轻的扫过一般。
夜,有些凉。
她的脚趾微动,念清歌打了一个冷颤。
“是不是冷了?”离辰逸那一瞬驱散了昏昏欲睡,陡然精神起来,关切地问,思忖了一番,道:“那把被子拿起来你盖吧。”
“不用了。”念清歌迅速拒绝,她蜷缩着身子:“睡着了就不冷了。”
“会生病。”离辰逸声音沉惑,自作主张的将被子从他们中间扯开盖在了念清歌的身上,随即又觉得不妥,离辰逸起身,将被子紧紧的裹在了念清歌的身上,将她的冰凉的脚丫一同裹好,而后拍了拍她的后背,似是哄她入睡:“好了,这就不冷了。”
“那你呢。”念清歌被包成了一个大肉粽子,她慢吞吞稍显吃力的转了过来,那双耀眼点着星光的眸子凝着离辰逸的轮廓,注视着他黑曜的瞳仁:“我把被子分你一些。”
“本王不冷。”离辰逸大咧咧的说。
话音才落。
喷嚏声从离辰逸处传来。
“看,还说不冷,都打喷嚏了,你怎么总是这么倔强。”念清歌说着就用小手去扯身上的被子。
但是离辰逸给她裹的太严实了:“辰逸,帮我扯开。”
“我想到了一个好法子。”离辰逸眼底划过一抹光芒。
“什么?”念清歌问。
离辰逸长长的手臂如螃蟹的大钳子牢牢的抱住了念清歌,念清歌挣扎了几下:“辰逸,你这是做什么?”
“你是最暖和的,抱着你,本王自然就暖和了。”离辰逸义正言辞的说。
“这是什么逻辑。”念清歌歪着头问,小小的脑袋如鸵鸟一样恍若从沙子中钻出来,模样娇俏极了。
“离辰逸的逻辑。”他轻快的说。
第一次听到他说自己的名字,念清歌只觉得好有趣,于是轻声的咯咯笑了几声。
“你在笑什么?”离辰逸纳闷的问。
“笑你方才没有自称本王。”念清歌天马行空的望着塌板,塌板上就是简简单单的青灰色,没有繁琐和图纹和好看的花纹,看了一会儿,她只觉得眼睛涩涩的,于是收回了视线落在了离辰逸的轮廓上:“你的名字真好听。”
离辰逸大气的轻笑:“只有名字好听?”
“嗯”念清歌思忖了许久,而后有些青涩的说:“生的也好看。”
“那是自然。”离辰逸骄傲的揽着她厚厚的身子:“皇子之中除了皇兄,只有我生的最好看。”
尾音才落。
空气之中,萦绕着一抹尴尬的气息。
细耳聆听,念清歌轻轻的微叹着。
微叹的气息中夹杂着少许的无奈和感伤。
“清歌”离辰逸的声音不如方才的欢快和洒脱,压抑着少许的忧愁。
“恩?”念清歌闷哼出声,喉咙却是沙哑的,她惊诧自己的声音,轻咳了一声收敛了少许:“怎么了?”
变化的情愫让离辰逸的心略沉了几分,甚至感觉到抱着她的身子都是异常紧绷的。
眸光幽幽的凝着她模糊的侧颜,离辰逸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你还爱着他?”
声音濯了少许的笃定和疑问。
仅仅的一个‘他’字却让念清歌久久以来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一次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脆弱的如海浪中的小船儿好不容易寻到了一块儿礁石,一块儿避风港,却被一场风浪吹的天翻地覆。
天下之大。
总会有一个人,有一个名字即使消失在了你的生活里,你的世界里,但是他的名字却依然深深的刻在你的心窝上。
只要你的心还在,那么,他就会让你痛,往死里痛。
黯淡的眸光如深夜,念清歌的喉咙如被死死的黏住,扯开了声音,吐出的话,让人听起来却是那么的言不由衷:“忘了。”
模糊的回答让离辰逸的心骤然紧缩。
他不知。
她是忘了他了?是忘了爱了?还是忘了该如何爱他?
但,离辰逸笃定地是。
她不洒脱。
她对他,依旧有情。
“睡吧。”念清歌似乎不愿再多聊起离漾,她微闭着双眸,刻意躲避的模样让离辰逸忽然心生烦躁。
他甚至自私的想着,若是念清歌一辈子不会原谅离漾,永远痛恨离漾该有多么好。
念清歌蝶翼的睫毛投射下来根根分明的弧度,如一把小小的扇子一般,搔动着离辰逸那惴惴不安的心。
世间美好的女子为何都深爱着离漾。
离漾,离漾。
你辜负了一个又一个深情又痴情的女子。
你是世间最薄情的郎。
眉眼如画的念清歌如一个瓷肌娃娃静静的躺在那里,她光滑白希的肌肤闪着动人的光泽,那樱花的唇瓣紧紧的抿着,眉宇间却是轻轻的蹙着,恍若将所有的烦心事紧锁起来。
她的小手悄悄的藏在被子下,攥紧了一下又一下,尖锐的指甲死死的抠着自己手心里的肉。
只有肌肤上的疼痛才能缓解心中的疼痛。
瞳仁酸涩,她知道,自己胀痛的眼球里噙满了湿润和泪水,只要控制不住,只要稍稍眨动,那些悲伤的泪水便会如黄河一般尽情的喷洒出来。
不。
她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悲伤。
殊不知。
混身上下早已颤抖的不像话,若不是离辰逸死死的抱着她,恐怕,她早已控制不住那如落叶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