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尊知晓了她暗中正在储备人马,那么,他定然知晓富春是为她卖命,如此一想,她抬步便去了酒醋面局。

富春适才找来典簿给他重新上了药,如今正喝了几口清粥,抬眸便看到玉汝恒走了进来,只是她如今衣衫凌乱,红唇微肿,而且那敞开着的锦袍,明显能看到颈项上的一排牙印,触目惊心。

富春连忙从床榻上爬起来,却扯动了伤口,痛得呲牙咧嘴,玉汝恒见他如此,“怎么乱动?”

“厂臣,您这是……”富春不顾自个身上的痛,趴在床榻上盯着她。

玉汝恒这才想起,便自行入了屏风,“本座拿你的几件衣裳。”

“厂臣尽管拿。”富春见她从屏风走了出来,衣衫已经整理穿戴妥当,不过那颈项上的咬痕依旧很招摇,玉汝恒行至铜盆前,用清水净面,接着便行至矮柜前,拿出玉肌膏擦在了颈项上,动作十分麻利,而后行至衣柜前,拿了几套干净的衣裳,转眸看着富春,“这几日你便安心养伤,计划要变,切莫轻举妄动,一切小心。”

玉汝恒看着富春,低声说罢,便笑道,“本座这两日便不能来瞧你了,不过,你倘若能行动了,便来本座这处。”

“是。”富春始终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不知道,这样的她,是有多么的令人移不开眼。

玉汝恒转身便踏出了酒醋面局,抬眸看着这一望无际的夜空,她不信自个斗不过申屠尊。

径自回了司礼监,于粟挨了板子,如今亦是躺着歇息,司礼监内经过这两日,对玉汝恒更是惧怕了几分。

她回到房内,想着自个一日未用膳,便长随前去准备,千瑾辰在她关起房门的时候,便已经落下,静候着她。

玉汝恒转身看着他,便将手中的衣裳塞给他,“去试试,合不合身。”

“是。”千瑾辰看见玉汝恒,脸上总是挂着笑意,看起来越发地像个明朗的少年。

玉汝恒累了一日,此刻便斜靠在软榻上,揉着眉心,四角烛台上,烛光明亮,映衬着她略显疲惫的容颜上,透着淡淡的柔光。

千瑾辰穿了一件深棕短装走了出来,正好合身,他笑吟吟地抬眸,却看见玉汝恒半眯着眼,疲惫地靠在软榻上,他收敛起笑意,缓步行至她的面前,“少主,您累了?”

“有点。”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正好合身,我有事要与你说。”

“少主尽管吩咐。”千瑾辰清秀的容颜上,透着一脸的严肃。

玉汝恒直起身子,正欲开口,便听到长随在外面禀报,“督主,晚膳已经备好。”

“端进来吧。”玉汝恒沉声道。

长随推门低着头入内,千瑾辰已经闪身躲在了暗处,长随将饭菜放下,便退了出去。

玉汝恒看着眼前风丰盛的饭菜,抬眸看向立在自个眼前的千瑾辰,“这几日,便不要太过拘礼,坐下吧。”

“是。”千瑾辰展露笑颜,随即便坐在她的对面,玉汝恒依旧将那玉碗筷拿了出来,二人慢慢地用着饭菜。

待用罢之后,玉汝恒便命长随拿了出去,看着千瑾辰,“云妃今早自缢了。”

千瑾辰不过是微微一动,低声道,“属下知道。”

“此事是你做的?”玉汝恒不由得问道。

“不是。”千瑾辰摇着头,随即闪过一抹哀伤,“属下赶去的时候,她已经自杀了,属下怕有人发现那密室,便封了起来,而后离开。”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她可留下什么?”

“她在密室内留下一封书信,说不愿连累属下,更不想因为她的事情,而连累族人。”千瑾辰低声道。

玉汝恒起身,站在千瑾辰的跟前,抬手拍着他的肩膀,“云妃也是个烈性的女子,可见她对你的心是真的。”

“恩。”千瑾辰低头应道。

玉汝恒收起手,转身伸展着手臂,却看见千瑾辰突然上前挡在了她的面前,凑近盯着她颈项上的咬痕,“少主,您的颈项?”

“被一只老虎咬了一口。”玉汝恒无所谓地摆手,反正迟早她会讨回来。

千瑾辰这两日跟着她,亦是发现她变了不少,似乎比以往越发地深沉了,不过,他明白,她是长大了。

玉汝恒侧眸看着千瑾辰,“云妃今日晌午便被运出了宫中,葬在西郊,你有空可以去看看。”

“不去了。”千瑾辰看着玉汝恒,“相见不如怀念。”

玉汝恒嘴角一勾,似是了然,是啊,相见不如怀念,也许,这便是她跟他最好的相处方式。

深夜,便有番子前来禀报,东厂将大冶国的余孽尽数抓获,不过被一个女子逃了。

玉汝恒薄唇微勾,她自然知晓逃走的人是谁?倘若她被抓了,那便不是黎绯了。

只是那些大冶国的余孽,不过是黎绯手下的人,她自然不能放过,否则后患无穷。

翌日一早,玉汝恒一如往常地与千瑾辰用罢早膳,便离开了司礼监,申屠尊依旧忙着朝政之事,而她则是前往乐安宫复命。

姚慕青雍容端庄地坐着,抬眸看着她,低声道,“后宫依旧接连去了两名妃子,昨日,本宫与皇上商定,半月后进行选秀,充盈后宫。”

玉汝恒想着这选秀一事,可谓重大,不过想着申屠尊的爱好,不喜好女子,为何还要不断地充盈呢?

她随即接过姚慕青手中早已拟定的名单,里面的女子皆是前朝百官有着千丝万缕,盘根错节的官女子,看来,申屠尊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所以要借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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