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独孤辰领着来那个侍卫就出去了,等在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事情都办完了?”见相公进屋,看他满脸的阴沉之色,就知道那个知府肯定是犯了十恶不赦之罪,也是,能养得出来那种大蟒,不用想,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
“这个张奉,真是长了颗熊胆,大的无边,就他那儿子,死上一百次都不解我心头之恨。”说起张奉,独孤辰深吸了一口气,在吐出一口浑浊,方才慢慢的平复了心绪。
风絮儿走进他,拍拍他的肩膀,把手中刚倒的温茶递给他,轻声的劝道:“天下之大,你哪能事事都顾及的到?”
独孤辰握着肩上那双柔荑,苦笑一声:“娘子,没认识你之前,只想着把自己壮大,大到没人敢欺负自己,可是认识你之后,我就想着给你一个避风港,没人敢动你,可是做了皇帝,这颗心又开始贪婪起来,想着给自己的子民多某些福利,不让他们在吃不饱,穿不暖,自己也兢兢业业两年之久,可是为什么,到头来,那些贪官是杀不尽,赶不绝,就连灭九族这样的罪,他们都不怕,我是真不明白!”
风絮儿何尝不明白,天下之大,官官相护,比比皆是,这种习俗已经流传了上千年,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了的,微微叹了口气:“相公,你做的很好了,最起码你远离小人,亲近贤臣,你能听得进去那些建议并大胆的敢尝试,这就难能可贵,自从你登基以来,百姓们都安居乐业,并不曾发生什么动乱,就连那刚刚得到的十几座城池也相安无事,现在哪个百姓不夸赞你,至于那些贪官,只要发现一个就处决一个,哪怕是杀不尽,也能给他们一个警示。”
独孤辰苦涩的点点头,低着头默默的喝着杯子里的茶水。
隔一天,大街小巷都聚集在一起,百姓们都敲着锣鼓,走街串巷的喊道:“快去街上看喽,张奉今天午时在菜市口问斩,有冤的抱冤,有仇的报仇了啊!”
猫在家里的百姓,问着鼓声都纷纷的从家里出来,聚集到街口,开始讨论着张奉张知府的事情是不是真的,等得到准信,迈着三寸的小脚,都往家里跑,不出一会,家里的老少爷们,妇女少妇小姑娘们都挎着篮子出门,挤在街边上,等着张奉游行,好把手里的‘宝贝’扔给张奉他们,以解心头只恨,这么多年了,欺压百姓,强抢民女,无故收取苛捐杂税,他的亲戚们更是仗着张奉是知府,在张洲府横行霸道,使得百姓唉声载道。
“快看,来了。”一个少年眼尖的看着远处驶过来的马车上赫然的有个大型的木囚笼,里面关着的正是张奉,这时人群开始激动起来,紧张的捏着手里的烂菜叶或者臭鸡蛋,小孩子们手里都拿着小小的石头子,只要一路过,烂菜叶和臭鸡蛋满天的飞,都是对准了囚笼里的张奉,张奉一路过,臭味也跟着臭出二里地,可是苦了前面赶车的官兵,后面的张奉之子也没落的了好处,甚至比他爹更惨,头上被石头子打的全是血印,脑门上有的打破了皮,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透过眼皮,穿过睫毛,流到脸上,在掉到嘴唇上,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而他脸如死灰,颓废不堪,始终不敢自己就这样玩完了。
最后面的则是一些家眷以及被连累九族以内的人,嘴里都咒骂着,眼神都犀利无比,拧着脖子看向人群,家丁们和婢女们哭喊着,好处自己没捞到,反而杀头有自己的份,心里不甘,看着平日对自己苛刻的主子,婢女们眼神都升起了一股愤恨,恨不得撕碎了眼前还在装逼的主子,怒火中烧,上前就开始撕扯着主子们,反正已经是要死之人,还怕她们做什么,下手反而更重,主子们毕竟习惯了被人侍候,哪有力气和丫头们比,不一会,脸上,手上,身上,大大小小的拧出了青紫淤痕。
很快,马车来到了菜市口,这里的百姓更是人山人海,里三层外三层,估计张洲府的百姓们都涌过来了。
黄易做了临时的监斩官,这么短的时间,新上任的张洲知府估计刚刚在京城得到消息,没有这么快赶来,而皇上最痛恨贪官,迫不及待的想处决张奉,等不及秋后问斩。
黄易抬头看看,离午时还差那么一刻,转眸的看着街上拥挤的人群,虽然顶着烈日炎炎,但是看他们脸上扬着兴奋的笑容,可见,张奉这对父子是多么的令人可憎,居然没有一个人来同情他。
日中正午,炎热的天空,没有一丝丝的微风,树上的鸟儿不时的滑过天空,叽叽喳喳的叫着,黄易从桌子上拿出一个竹签,上面赫然有醒目一个大大红色的杀字,被黄易一手仍在地上,大喝一声:“行刑。”
身着红衣的侩子手,这时上前按住跪在地上的犯人,伸手,把他们脖子后面的白字一拽仍在地上,端起官兵送上来的一碗烈酒,猛喝一口,随即喷撒在手里的大刀上,随后举起手中的大刀,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跪在地上的张奉抬眸,刀光闪过他的双眼,迫使他眯起眼睛,脸上顿时惊恐起来,这才相信,自己现在已经要被问斩,在相挣扎的起身,已经却来不及了,刀光一闪,鲜红色的血液喷洒而出,溅的侩子手满脸的血迹,一颗睁大双眼的头颅骨碌碌的跪在地上。
围观的百姓们惊叫的‘啊’了声,随即闭上双眼,等了片刻,在张开眼,就响起火热般的掌声,都在纷纷叫好,这才相信是真的杀了张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