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华浓点了头,王润这才明白陆华浓的种种怪异从何而来,他失神地念叨:“怪不得你一口一个‘本王’,说得让你忍不住冒火。我还道我们认识十多年,就没见你这么装腔作势过,原来你是失忆了。”
他一把抓住陆华浓的手臂,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严重到失忆了?”
“本王中的毒太厉害了,虽然捡了一条命,却毒坏了脑子,大约是难好了。若是找到解药完全解了毒,可能还有恢复的机会。”陆华浓沉声道。
“这么严重的事,这么严重的事,凶手抓住了么?”王润终于转移到正题上来了。
“那毒下得太干净,本王又不记得过去的事了,蛛丝马迹都找不到。刺杀那次倒是抓了活口,据说毒也是他们下的,已经问出了主使之人定了罪,刺客的坟头如今都要长青草了。”陆华浓抱着一线希望地问道:“你与本王相熟,知道本王与何人结怨了么?”
“我哪里知道!我前脚刚离开都京,你后脚就中了毒。我在边境离得远,消息闭塞,根本不知道你中毒遇刺的事,只是在回来的路上听说了些,当时只以为你是跟他赌气来着,哪里知道会这么严重!”王润很敏锐,注意到陆华浓已经提到问出了主使之人,却又问自己他与谁结怨,料想其中必有内情。
“审问出来的主使之人是谁?”
“说是蛮夷的左亲王。”陆华浓仔细地观察着王润的神情。
“绝对不可能!”王润说得很干脆,“巴勒是个君子,且素来敬佩于你,绝对不会做出这等卑鄙之事!”
巴勒?蛮夷左亲王的名字?
“你与他相熟?”
王润愣了一下,顿时想起陆华浓失忆了,便解释道:“你我都与他交过手,互相都有几分了解,不过我卫国与蛮夷敌对,并未来往。”
“此时陆湛为何没有告诉本王?”陆华浓有些疑惑,连王润都知道,陆湛不应该不知道。
“那小子算什么东西,他只是个亲随,你我在战场上可是并肩作战的。”
“此事还有何人知晓?”
王润回想了一下,道:“大约没有了罢,我并未和别人提起,毕竟是敌方将领,落到有心人的耳朵里说不定就落得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告诉过敬王。”
应该没有告诉罢,否则敬王该提出疑问的,毕竟审问刺客的时候他也在场。
“既然不宜与人提起,日后你就别跟任何人提起了。”陆华浓意味深长地嘱咐道。
王润先是点了点头,后来觉出不对味来,“你是说……害你的是卫国人?”
“本王没这么说,你自己乱猜的。”陆华浓推卸了责任。
“这也难怪,虎符在你手里握着,遭人嫉恨在所难免,如今朝堂……”王润一边思考一边小声嘀咕。
眼见气氛朝悬疑的方向发展,就连侍剑都闷得打了个呵欠,陆华浓果断地打断了王润的思索,“连陛下都信了,已然盖棺定论,此事就此作罢,日后总会水落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