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华浓不禁失笑,真是可怜,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就杀了人家,如今自己却要偿命。他好心地提醒道:“你低头看看供词,里面定有死者的名字。”
陆华为听话地看了,果真发现了死者的姓名,连忙说道:“他叫单林!”
陆华浓点点头,转而对郑南成道:“郑大人,虽然即将定案,但本王至今却未见死者家属,本王很好奇这死者到底是何人。”
“死者名为单林,是吏部员外郎单徽的嫡子。”郑南成眉头微蹙,他以为奉阳王已经表示不会插手此案,难道现在却要反悔不成?
“其实,单林遇害那日跟着他的随从中一个就在堂外等待传唤。当日那几个随从也是亲眼见到陆华为围堵单林的,只是后来他们被打得重伤不起,惟有一人看到陆华为亲手打死了单林。因他是单家的家奴,供词不一定可信,在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便未传唤他上堂作证。”
“既然人证物证俱全,陆华为杀人已经无从抵赖,让那个随从上堂作证也不会有任何影响。还是传唤他上堂罢,否则消息传回单府,单府说不定会误会郑大人偏袒犯人。”陆华浓笑着说道。
“王爷所虑甚详。”郑南成立即命人传那单林的随从上堂。
那随从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少年,个头不大,有些瘦弱。他抽抽噎噎的,竟没耽误回话,说起单府如今乱成一团,单夫人晕死过去好几次,他的眼泪就哗哗地往下流,看得陆华浓和郑南成都有些心烦。
陆华浓烦的是这厮嘴里没有吐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是以这厮一说完,他就建议郑南成结案了。
供词再次放到了陆华为的面前,他却是不肯画押了。他本来已经死了心,可陆华浓让他重新燃起希望,如今他又不想死了。他看准了陆华浓的方向,爆发了所有的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去抱住陆华浓的腿,哭喊道:“王爷,您救救我罢,看在思宇的份上救救我罢,我是思宇的亲叔叔啊……”
陆华浓俯下身,冷笑道:“别拿陆思宇说事,他是不是你的亲侄子你心里清楚。”
陆华为登时懵了,难道奉阳王早就知道陆思宇不是父亲的亲孙子?不过他仍是不愿放弃,便固执地抱着陆华浓的腿求救。
陆华浓叹了口气,俯下身在他耳边低声道:“杀人偿命,更何况你这次杀的不是普通人,那是本王也惹不起的人物!”
连奉阳王也惹不起的人物?陆华为的希望顿时幻灭,他失神地坐在地上,不知不觉地松了手。
陆华浓趁机起身道:“陆华为罪有应得,郑大人秉公办理便是。本王府中有事,就不多留了。”
郑南成闻言就要起身,陆华浓却指着那正在收拾东西的笑脸少年道:“郑大人继续忙,让这孩子送本王就行。”
郑南成点点头,嘱咐笑脸少年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