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鄂那海想将所有部署的指挥权全部拿过来,但是他也知道这次革命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一方面是因为革命党确实猖狂,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部署不周密。才让革命党有机可乘,在这一点上他是有责任的,因此他只能保住自己暗中调查的权力,至于明面上的部署权和指挥权只能交出去。
蔡乃煌听了之后心下满意,心想鄂那海还是有点知趣的,没有想要拿过全部指挥权,不过他还是想问问其他人的意见,“诸位大人以为鄂大人所言如何?”
下面的官员的意见就五花八门了,但这些人说的话都是对自己有利的,毕竟这么大的动作。牵涉的权力和利益也不少,谁都不愿意自己的权力受损,不愿意自己的利益被其他人夺走。
蔡乃煌也只是随口一问,也没真的打算听这些人的话。当这些人吵吵闹闹、七嘴八舌的时候,他立即阻止:“够了,本官认为鄂大人所言不错,就按照鄂大人的意思来吧,本道台府的探子和知县衙门的探子都交给鄂大人统辖,尽早找到乱党的消息!”
法租界。罗家湾薛华立路,中央巡捕房会议室。
总巡麦兰咆哮如雷:“无法无天,简直是无法无天!他革命党在华界闹也就算了,竟然公然闯进我法租界开枪打死我三十五个巡捕,实在是可恶可恨,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尽全力找到他们,将他们抓捕归案,公董局以及领事馆已经打来电话,从即日起不允许任何革命党人在我法租界活动,见一个抓一个,如果清廷有意,我们将同意引渡给清廷,将抓获的革命党人交给清廷处置!”
坐在左右两侧的巡捕房大佬们都面面相觑,华人探长程子卿问道:“总巡先生,抓捕革命党我不反对,可如果将抓获的革命党引渡给清廷是不是不太好?我们抓了可以自己审自己判,为何要交给清廷?”
另一个华人探长任文帧也道:“是啊,总巡先生,咱们没必要把处置权交给清廷方面,法租界又不是没有监狱,又不是不可以进行审判,我也觉得没必要交给清廷!”
更有法国籍巡长、探长也不同意将抓获的革命党处理,毕竟这次萧震雷等人蒙着面闯入法租界一路狂扫,打死打死巡捕几十人,造成了整个上海滩的震动,而且死的法国籍巡捕、探长不在少数,在这里就坐的法国籍巡长、探长当然不希望放过报仇的机会,因此在华人探长任文帧反对之后,其他法国籍巡长和探长也表示强烈反对。
实际上华人探长程子卿、任文帧、丁永昌、陈三林、鲁锦臣、曾九如等人不同意将抓获的革命党交给清廷处理的出发点与这些法国籍巡长和探长是完全不同的,这些华人探长认为如果革命党交给清廷,必定是个死的结局,但如果这些革命党由法租界自行处置,他们这些华人探长还可以从中斡旋一二,说不定可以保全一些人的性命,毕竟他们手上有一定的权力,想想办法未尝不能让那些被抓的革命党免于被处死。
而这些法国籍巡长和探长们则完全是想替被萧震雷等人开枪打死的同僚和同胞报仇,毕竟大家都是来自法国,属于同胞,在租界竟然被华人给杀了,这不是挑衅法兰西的权威么?
在座这些人吵吵闹闹,几乎所有人都反对总巡麦兰的决定,这让麦兰十分恼火,他见会议室里秩序混乱,恼怒地敲了敲桌子大怒:“好了,吵吵闹闹成什么样子?要吵出去吵,脱了制服滚出巡捕房去吵!”
麦兰一发威,下面不论是法国籍巡长们还是华人探长们都噤若寒蝉,一个个低着脑袋不敢再言语了。
麦兰见这些人都老实了,心中怒气也消了几分,感觉也不能寒了手下这些人的心,该安抚的还是得安抚,他喝了一口咖啡之后解释道:“诸位,我明白你们是怎么想的,如果是别人,我绝对不会向他们解释什么,但是对于你们,我想我还是给你们说说我的理由,我做出这个决定完全是出于多方面角度考虑的,而且也是上面同意的。
首先从政治上来说,我们不能把革命党当做敌人,革命党的敌人是清廷,我们之所以要抓他们是因为搅乱了法租界的治安,打死打伤了我们的同事,这是我们不能容忍的,所以我们要抓他们,至于怎么处理,我想我们还是交给清廷为好,这是清国内部事务,由他们自行解决,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们不会给其他国家留下干涉清廷内部事务的把柄。
其次,从租界安全角度上来说,如果我们自行处置那些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