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尔典在接到助手威尔逊电报南下之前就猜到萧震雷这个人可能不好对付,哪知道这刚见面萧震雷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他可是英国驻华公使,在中国的时间已经很长,跟各式各样的中国官员都打过交道,却从来没有见过有萧震雷这样的官员用这种态度对待外国公使。
朱尔典虽然很生气,但他也是老外交官了,他压制住心头的火气,说道:“好吧,萧次长,我们就不要在这件小事上纠缠了,今天我来是以英国驻华公使的身份就贵临时政府与荷兰当局之间的关系表明我们大英帝国的立场和建议的,我希望萧次长认真考虑,不要头脑发热不顾后果,给自己的国家带来不必要的灾难!”
萧震雷闻言心头不住地冷笑,心道多管闲事的来了,这种人不出来蹦跶几下好像别人不知道他的存在似得,我倒要看看这老头的丑恶嘴脸到底是一副什么样子的,于是他说道:“哦,不知道公使先生向说什么?”
说到正事,朱尔典神情严肃,一本正经道:“萧次长,我作为英国驻华公使代表大英帝国对于南京临时政府下令军队开赴广东威逼澳门一事表示坚决反对的立场,我希望南京临时政府尽快下令军队和海军舰队停止前进!”
萧震雷闻言哈哈大笑,随即严肃道:“朱尔典先生,我想您搞错了一点,您只是英国驻华公使,不是我们临时政府大总统,军队调动是我们临时政府的事情,你这个英国驻华公使让我下令军队停止前进,您也管得太宽了吧?再说了,这是我国与荷兰当局之间的事情,是由于荷兰东印度当局搞出的泗水惨案而造成的,算了,我跟你这个英国公使说这个干嘛,您又不是荷兰当局他妈,做不了主,您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凉快去吧!”
“噗嗤——”坐在旁边的张孝准听见萧震雷这番话忍不住笑出身来,刚刚喝道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
“你”朱尔典气得脸色都变成了猪肝色,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萧震雷道:“萧次长,你,你欺人太甚,你这是侮辱我,是侮辱答应帝国”。
萧震雷伸手拨开他的手指,笑道:“朱尔典先生何必了,您不觉得多管闲事吃力不讨好吗?您只是英国驻华公使,不是荷兰驻华公使,你这么蹦跶出来替荷兰人说话,荷兰人不一定领你的情,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是回去吃午饭吧,我这里可没有准备您的午餐!”
朱尔典闻言喘着粗气冷冷道:“萧次长,够了,我提醒您一点,我们这是在进行正常的外交会谈,希望您不要胡搅蛮缠。我大英帝国在远东地区有着自己的利益,我们不会允许远东地区,特别是中国范围内轻易发动战争影响我国在华利益,南京临时政府调动军队开赴广东,有攻击澳门的意图,一旦南京临时政府管辖下的军队与荷属东印度发生战争,我大英帝国通往远东地区的航道必定受阻,这将会给大英帝国造成巨大的损失,大英帝国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萧震雷冷冷道:“朱尔典先生,您这么说我就不爱听了,这件事情是荷兰当局造成的,既然您不想让英国的利益受损,何不去与荷兰当局沟通,威胁也好、利诱也罢,你让他们答应我们临时政府提出的四项条件不就完了吗?你却跑到我这里来让我们妥协,您是不是觉得我们中国好欺负?我告诉你,朱尔典先生,现在的中国已经不是以前的满清王朝了,不是你们想欺负就欺负,想压榨就压榨的!”
朱尔典心里憋着怒气,不过脑子却很清楚,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说气话,心里虽然认为中国自然是比荷兰好欺负,但是不能这么说,他道:“我当然也会与荷属东印度和荷兰当局进行沟通,让他们尽量保持克制,但是你们南京临时政府这边先要下令让军队停下来才行,你们军队逼近澳门势必大大的刺激荷兰当局!”
萧震雷摇头道:“这件事情错不在我们南京临时政府,也不在我们在泗水的华侨,是荷属东印度当局无故对我华侨实施暴力的罪恶行径,除非荷兰当局先接受我们的四项条件,否则我是不会下令军队停止前进的,如果朱尔典先生自认为自己是国际警察,管闲事是您的专业,那您就先摆平荷兰当局好了,只要荷兰当局答应我们的条件,这事就结束了,其实很简单,你跑到我这里来威胁我是没用,我不会吃您这一套!”
朱尔典闻言脸色更黑了,说了这么半天,不但没有效果,还反而被萧震雷处处奚落,他终于忍不住怒气说道:“萧次长,您知道您一意孤行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
萧震雷扭头看了看蒋方震和张孝准,随后对朱尔典笑道:“先生,我想告诉您一句话,我这个人绝不会向任何威胁低头,我当然考虑过这种情况,无非就是你们英国出兵干涉,打仗,我们中国人从来不怕,几千年了,我们中国就是从战争中一直走到现在,据我所知,现在欧洲局势复杂,德国人已经急不可耐地要冲破英法等国的封锁,如果这个时候英国出兵远东地区,哈,我相信德国人一定会偷笑,朱尔典先生,你以为你用战争就可以威胁我们吗?据我所知在布尔战争中英国人虽然打胜了,却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反而在那三年中陷入了泥潭当中,耗费了巨额军费,布尔人才多少人?我们中国有多少人?我们中国有广大的战略纵深,有数量超过欧洲总和的人口,也只有清王朝这样腐朽没落的王朝才会在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