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的预感再一次获得了准确的印证,丁月华不幸言中。经过精神科医生的检查,确认十二岁周斌患上
了严重的抑郁症。虽然抑郁症这种疾病并非无法与人沟通,但是siu的众人并没有从周斌身上得到很多有
用的线索。
周斌的年纪太小。虽然展昭尽了很大的努力,却只从他的嘴里得到了有限的信息。
周斌的确就是写血书求救的人。求救的原因则是因为无法继续忍受教官们的体罚。他求救的方式就是偷
偷跑出学校,然后将事先写好的血书扔进附近居民的邮箱里。周斌曾经这样做过三次,之前的两次都没
有成功。每次逃跑被抓回去,周斌都会受到严厉的体罚,但是周斌并没有放弃。直到最后这一次,也许
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把他的求救信匿名送给了警方。
周斌终于如愿以偿地获救了,但是他却得了严重的心理疾餐抑郁症。重度抑郁症是一种非常难以治疗
的精神类疾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死亡率极高的致命疾病。对于周斌能否最后康复,展昭和那
位专科医生都不算太乐观。
这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然而更让展昭感到揪心的是,据周斌自己说,其实在第三次逃跑被抓回来之
前,他的状态还没有这样严重。也就是说,如果前两次收到求救信的人能够引起警惕和重视,也许周斌
的病情还不至于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结束了忙碌而疲惫的一天,带着沮丧的心情回到公寓,白玉堂一进门就忍不住大声叫道:“这些混蛋,
真是太冷漠了!”
展昭沉默着关好了房门,然后去厨房给白玉堂和自己拿了两罐啤酒。看着白玉堂没好气地灌下啤酒,展
昭也轻轻喝了一口,淡淡地道:“我有两点想不通的地方。”
“哦?”展昭的话成功地转移了白玉堂的注意力,暴躁的情绪很快被好奇心取代,“说说。”
展昭微微皱了皱眉,坐在了白玉堂对面的沙发上,答道:“第一点,为什么周斌一年半之内三次逃离学
校,而校方从未通知周斌的父母。而在这期间,周斌的父亲曾经去学校看过儿子两次,学校不但没有将
这件事说出来,就连周斌也没有跟父亲沟通过。”
白玉堂抿了抿嘴唇,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接口道:“如果是我,身陷绝望的境地,需要求助的话,肯定要
求助最信任的人,不是亲人就是朋友。但是周斌却选择了向陌生人求助。是不是意味着,他并不相信自
己的父母。在周斌的心里,父母还没有陌生人可靠呢?”
“信任是相互的。”展昭皱眉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向陌生人求助,是因为父母已经让他太失望了
。他知道,就算跟父母说了也没有用。父母一定不会站在他这边,肯定会跟学校联合起来对付他。”
白玉堂嗤笑一声,撇嘴道:“能亲手把自己的儿子送到那种鬼地方的父母,简直就是没智商没脑子。周
斌不信任他们才是正常的。”
“好吧。”展昭点了点头,“那么怎么解释学校的隐瞒?”
白玉堂又喝了一口酒,对着展昭呲了呲牙,得意洋洋地道:“很简单,心里有鬼。”
“你是说,他们害怕家长知道学校里有体罚的现象?”展昭皱眉道。
白玉堂摇了摇头,冷笑道:“你不了解这种父母的心态。能把孩子送到这种学校的父母,通常都不介意
孩子挨打。不打不成才,他们可是对此深信不疑。花大笔钱把孩子送到这种魔鬼学校里受虐,他们可是
一点都不心疼。”
“所以。”展昭的眼睛微微一亮,“他们想隐瞒的另有其事。”
“没错。”白玉堂道,“如果只是体罚,打人,他们是不会在乎的。苏虹调查过,这个学校背景深厚,
校长更是社会名流。如果不出现什么骇人听闻的丑闻,我们连调查他们都要掂量掂量。”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地方。”展昭叹了口气,也喝下了一大口酒,眯着眼睛瞟了瞟白玉堂,叹道,“一
个十二岁孝的指控,最多再加上两个稀里糊涂的父母。”
白玉堂眨了眨眼睛,深深地看了展昭一眼,“而且最多只能告这学校体罚学生。而这一点对这个学校的
目标客户来说,根本不是缺点,而是卖点。”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突然默契十足地同时举起啤酒罐。冰凉的啤酒罐碰在一起,发出了一声闷响。
两个人同时苦笑了起来。
白玉堂撇了撇嘴,说道:“不要继续讨论这个扫兴的话题了。来,说说你的第二个疑问?”
展昭英俊的脸上慢慢收敛了笑容,思索了片刻,才答道:“第二个疑问,就是石小军。”
“就是周斌在石头上刻下的那个名字?”
展昭点了点头,没有回答,却突然专注地盯住了白玉堂的眼睛。展昭平时很少用这样笃定认真的目光盯
着白玉堂,更不要说在这种私下放松的时候了。白玉堂有点意外,有些不解地回视着展昭,问道:“为
什么这样看着我?”
展昭摇了摇头,没说话,却仍然认真地盯着白玉堂。这一次就有点让人不知所措了,白玉堂觉得自己的
心跳随着展昭的目光改变了原有的频率。他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在恶作剧,但是加速的心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