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的时候,苏九猛然从梦中清醒了过来,至于做了个什么梦,她完全想不起来。
裴元诤还在熟睡中,面色平静柔和,好像酒意已经消退了。
“裴元诤,你真是好命,睡得这么香,本公主却要去上朝了,哼,等本公主回来再好好地收拾你!”将自己那只被裴元诤握了一整晚的小手给抽了回来,苏九不解恨地掐了他几下胳膊,这才起身离开,嘴角边蓦然释出一抹甜蜜的笑意。
裴元诤疼得皱了皱眉头,嘴里模糊了一句九儿,翻个身去继续睡。
苏九回到自己屋子后,便叫小桃赶快帮她梳洗打扮去上早朝。
哎,什么时候,能有个人能代替她做这件事该有多好,如今的她简直是劳碌命,累得跟条狗一样。
苏九出门的时候,先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清莲没有出现在这里后,拍着胸口松了好大的一口气。
那个东隅国的二皇子别再来纠缠她了,不然她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打发他又不让他受到伤害。
上了马车,苏九催促车夫赶快进宫。
这时候,清莲从一旁的角落里闪身出来,银色的眸子幽幽地望着远去的马车,忧伤地抿唇。
阿九刚才的小动作他都看见了,她害怕看见他。
自嘲地一笑,清莲使用了隐身法快速跟了上去,一路并没有现身,把苏九送到了宫门口。
等苏九进了宫门后,他才显了形,望着眼前高高的宫墙,心中的悲凉一下子涌了出来。
他和阿九之间就像被这高高的宫墙给隔开了,明明那么近,却永远走不到一块。
他穷途末路,要的只是能留在阿九的身边,可是她一点也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清莲在宫墙门口站了很久后,才落寞地离开。
裴元诤醒过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早朝的时辰,宿醉的后遗症让他的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大人,你醒了?”裴青端着铜盆进来,看见自家揉着额头坐了起来,自是松了一口气。
“裴青,昨晚上九儿是否来过我房里?”裴元诤蹙着眉头,闻着衣袖上属于苏九的香气,心中不太确定。
九儿去抱清莲了,怎么会来看他呢!
“大人,公主昨晚来过。”裴青憋住了满腔的怒气,硬邦邦地对他道。
“公主她在大人房里留宿一晚后,一大早上朝去了。”
公主也太过分了,为了个清莲,把大人伤得这么深。
“真的吗,裴青?”裴元诤摸着自己隐隐作痛的手臂,撩开衣袖一看,果然发现多了几处青紫的掐痕,定是昨晚九儿留下的。
想到这里,裴元诤的嘴角蓦然释出一抹惊喜的笑容。
“大人,公主她朝三暮四的,你又何必对她那么好?”
看看,只要公主对大人好一点,大人高兴得就像什么似的!
“裴青,不准你这么说九儿,她没有朝三暮四。”裴元诤不悦地横了裴青一眼,掀开被子下了床榻。
九儿的心里还是记挂他的,不然也不会待在他房里一整晚。
裴元诤的嘴角因好心情而上扬到了一定的弧度,头也没那么疼了,一下子变得神清气爽多了。
“大人,你太宠公主了,公主那分明是恃宠而骄,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裴青气不过,还在那愤愤不平地念叨着。
公主从来没有把大人真正放在心上过,哪怕公主对大人好上那么一点点,他也不会如此埋怨公主!
“裴青,你最近的话越来越多了。”裴元诤清雅的墨眸里已经透露着浓浓的不悦。
“是否我将来年岁大了,会与你一般爱唠叨。”
闻言,裴青的一张脸涨得通红,硬生生地把到口的一股怨气全部逼了回去。
大人,你……好狠!
把自己收拾干净了,裴元诤白衣飘飘地进了宫,清雅的俊脸上含着清浅的笑容,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今天的心情十分的好。
他要去找九儿求和,他们不要再闹下去了。
“公主呢?”
进了御书房,裴元诤没看见苏九,俊脸不禁沉了沉,急声问一旁的小德子。
“公主她去驿馆了,东隅国的二皇子突然病了,公主去看看他。”小德子观察着裴元诤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宰相大人大概又要生气了!
果不其然,裴元诤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张俊脸立即阴沉了下去,清雅墨眸里的那点笑意也一下子变成了怒意。
他鼓起勇气来跟九儿求和,她却还是跑到了清莲那里,清莲生病,她那么紧张吗?
裴元诤的心里再次打翻了醋坛子,脚步生风地出宫去了驿馆。
他倒要看看,九儿对清莲有多好!
清莲从皇宫回来后便发起了高烧,整个人呈半昏迷的状态,小豆这才进宫请苏九派御医来看看他们的皇子怎么了。
“公主,二皇子可能受了风寒,邪气入侵,容臣去开药方。”李太医躬身对苏九禀告道。
“快去!”苏九立即挥手。
清莲病倒在琉璃国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如果有个万一,将是两国矛盾的开始。
“二皇子,你一定要好起来。”小豆在一旁拉着清莲的手,偷偷抹眼泪。
“他不会有事的,小豆。”苏九走过去摸摸小豆的小脑袋,出声安慰道。
“本公主不会让你们的二皇子出事情的。”
“公主,真的吗?”小豆将希冀的目光转向苏九,有些哽咽地道,“二皇子被国王找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