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天不被九儿绑一整天,她是不会消气了。
苏九看了裴元诤很久,看见他终于老实了以后,才低头拿过一旁的奏折认真地批阅起来。
都是这个作死的货,这个活本来是他干的,现在却轮到她来干了!
期间,裴元诤偶尔抬头,看着苏九认真批阅奏折的侧脸,一股柔情渐渐在他心里化开,消弭了一切的不甘与怨恨。
其实九儿有能力做一个女皇的,她最近处理朝事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可他不愿意当幕后的推手,把她推上皇帝的宝座,成为琉璃国史上第一个最年轻的女皇。
做了女皇,会让九儿更加的忙碌劳累,更重要的是,朝臣们肯定会劝九儿广纳皇夫,开枝散叶,到那个时候,他要对付的不是一两个温衍贺俊清莲,而是一大群想跟他抢九儿的男人!
他才不会将这样的祸患带给自己,九儿……只做她的监国公主便好。
这样,他一样可以辅佐她,还可以赶跑那三个不识抬举的!
苏九批阅奏折到最后,竟然困得打起了哈欠,竟然趴在龙案上睡了过去。
她好累,好想睡觉。
裴元诤喊她,可是喊不醒,无奈,只能喊来了在门外候着的小德子。
“小德子,快帮本相松绑!”
“宰相大人,公主绑的,小德子不敢擅作主张。”小德子看了一眼裴元诤,低头胆怯道。
公主那性子,他是知道的,若他私自给裴相松绑了,倒霉的只是自己!
“本相叫你松绑,若公主怪罪起来,本相自己扛着,还不快点,小德子!”裴元诤半眯起清雅的眸子,对小德子冷冷道。
九儿那样趴着,会着凉的。
最终,小德子犹豫了再三,还是帮裴元诤松了绑。
甩甩已经酸麻掉的手臂,裴元诤快步走到了龙案前,把睡着的苏九打横抱起放在了一边的软榻上,并命小德子把狐裘拿来帮她盖上。
伸手摸着那张明显太过疲惫的小脸,裴元诤的心里有太多太多的心疼。
她一个女子,实在不应该挑起这份重担。
挥手让小德子出去候着,裴元诤低头亲了亲苏九紧抿的小嘴,扬唇低笑了一声。
“九儿,你好好睡,剩下的奏折元诤会处理好的。”
他是九儿的夫君,理应帮她分忧解难。
随后,裴元诤走回龙案边坐下,开始批阅起奏折来。
苏九将小脸埋在温暖的狐裘里,又做起了很奇怪的梦。
梦里,她好像要跟什么人拜堂,一身火红的嫁衣好漂亮,可是画面一转,她看见有个看不清脸的男人痛苦地抱着她,替她抹去了什么记忆,然后她昏迷了过去,自始至终,她都没看见那个男人的脸长成什么样子。
苏九醒来的时候,全身冒着冷汗,眼睛酸涩异常,她伸手去摸,却很意外地摸到了自己眼角的残泪。
原来她哭了,梦中的画面太过于真实,不禁让她想起了清莲。
那个跟她成亲又痛苦抹去她记忆的人会是清莲吗?
小手蓦然伸向自己的胸口,那里正狂躁不安地跳动着,隐隐有一丝疼痛蔓延出来。
她和清莲会是这样的过往吗?
哦,对了,清莲还在发高烧呢,自己跟小豆说忙完要去看他的。
想到这,苏九猛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看了看屋内的摆设,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公主府,这里正是自己所住的屋子。
她怎么回来的?
苏九奇怪,侧头看到了躺在她身边的裴元诤,便很快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小德子给他松了绑,可恶!
掀被下床,苏九将挂在屏风上的衣服重新穿到了自己的身上,准备出门去找清莲。
苏九弄出来的响动让裴元诤很快清醒了过来。
“九儿,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裴元诤很快下了床,走到苏九的面前,从她的背后把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无比温存地问道。
他批完了奏折便把九儿带回来了,没想到九儿一路上睡得那么沉,回了公主府也没有醒过来。
“本公主要去看清莲,你别拦着!”苏九一把挣脱掉裴元诤的钳制,冷冷地对他警告道。
“不准吃醋,本公主只是去看看清莲,没有别的意思,他是东隅国的二皇子,在我们琉璃国病倒了,本公主作为监国公主,不去看他,实在不好。”
这是关系到两国邦交的事情,裴元诤能不能别那么小气!
裴元诤听了苏九这话,心里还是不舒服不痛快的,但白天险些成太监的惨痛教训让他学会了隐忍。
“元诤和你一块去吧。”裴元诤清雅的墨眸半眯,缓了缓脸色,轻声对苏九说道。
九儿这样说也没错,清莲是东隅国的二皇子,在琉璃国出了什么事情,必然会引起两国的邦交问题。
不过,他的心里还是不舒服,不喜欢九儿的心里记挂着清莲。
“你真的要和本公主一起去看清莲?”苏九很怀疑裴元诤跟她一起去看清莲的目的。
他真的有那么好心?不见得吧?
“嗯。”裴元诤点点头,“这么晚了,元诤让九儿一个人出去也不放心,就让元诤陪九儿一起去吧。”
苏九没从裴元诤的脸上发现任何的异样,很久后,她终于点了点头,并一再警告道。
“到了那你别给本公主阴阳怪气的,如果再闹,本公主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裴元诤含笑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乖乖的,苏九这才放下心来,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