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见此,苏九凄厉地叫出声来,喘息着近乎昏厥。
裴元诤,你还是做了,为什么!
“这样死太便宜你了,苏邪!”裴意楚发出疯狂的冷笑声,张开手义愤填膺地握拳。
“你杀了那么多人,我为何要让你死得那么痛快!”
他这些年来所受的苦,所受的痛就这么算了吗?
不可能!
阴翳的眼神再次投射到已死的“苏邪”身上,裴意楚用掌风扫开了碍事的裴元诤,用内力把“苏邪”吸到了自己的身边,准备把他挫骨扬灰,尸骨无存。
“苏邪,想不到有这么一天,你会落在我裴意楚的手里,我要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报仇!”
说完,裴意楚疯狂地催动内力,想要把“苏邪”的尸体毁掉,但就在这时,原本已经死了的“苏邪”突然睁开锐利的眼眸,从袖子中掏出匕首,快狠准地刺进了裴意楚的胸口,然后又在他胸口上重重补上了一掌,然后借着两股内力反弹的机会,退到了一旁。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苏九还没有从绝望中回过神来,看到了这一幕,她也是惊呆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人不是父皇吗?
“你……你……不是苏邪!”裴意楚用内力震出了刺进胸口的匕首,气怒地大吼道,“裴元诤,你竟然敢欺骗我!”
他太大意了,竟然忘了自己儿子的本事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他会的,裴元诤也会!
“到这个时候才知道本侯爷不是皇上,是不是有点晚了?”温衍一把扯下了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眯起了细长的狐狸眼,不屑地冷笑道。
“本侯爷在那把匕首淬了剧毒,你想要活命的话,乖乖把小九交给我们,不然裴元诤想放过你,本侯爷也不会放过你!”
裴元诤的确够了解他爹的,把他爹每一步想走的计划猜得准确无误,才有了他出手的机会!
要跟裴元诤成为敌人,可不是件什么愉快的事情!
苏九在看见温衍的那张脸后,不知怎么的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泪花闪闪,煞是动人。
太好了,幸好不是父皇!
裴意楚立即封锁住了周身的几个大穴道,以免毒液扩散,苍白阴沉的脸上布满了骇人的恨意。
“元诤,我的儿子,你竟然联合外人来对付我这个把你养育成人的爹,你的良心何在!”
他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
“爹,元诤并不想与你为敌,但你却要九儿和我孩子的命,我若保护不了他们,如何当得了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裴元诤脸上的痛苦忧伤全部消失了,露出了他最为人知的轻笑。
“爹,你教过我,要清楚自己的对手心里在想什么,自己才会有出奇制胜的把握,而我猜到了爹的心思,你定要元诤当着九儿的面把皇上给杀了,这样一来,九儿势必会恨我,这也是爹的目的之一,另外就算元诤把皇上杀了,你也不会轻易放过皇上的尸体,依照爹的性子,一定会把皇上的尸体亲手毁掉,而这时候的爹以为大仇得报,必然会放松警惕,也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听着裴元诤的解释,裴意楚捂住流血的胸口,猛地用力咳嗽了几声。
“好好好,无愧是我裴意楚教出来的好儿子,爹栽在你手里也不算丢脸,不过……”
说到这里,裴意楚故意停顿了一下,缓缓地抬起头来,阴鸷的眸中有着几丝得逞的快意。
“知子莫如父,元诤,你也是太大意了,你的一举一动皆在为父的掌握中,你以为你能翻得出为父的手掌心吗?”
元诤还是棋错一着,哼!
裴元诤听着裴意楚这话,心里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由得大骇,露出了少有的惊慌之色。
他还是中了爹的调虎离山之计!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元诤。”裴意楚冷冷得一笑,击掌。
“黑白护法,把人给本谷主带上来吧!”
随着裴元诤阴冷的话音落下,黑白护法便把一个痴痴呆呆的老人给带了上来,此人正是被裴元诤藏起来的苏邪。
“裴元诤,这是怎么回事?”温衍立即不快地冷声问道。
他不是说已经把皇上藏好了吗?怎么皇上还会落在他爹的手里?
“定是裴青在护送的途中被人跟踪了!”裴元诤冷冷道,目前的局势对他们很不利。
九儿还在爹的手里,如今皇上也落到了爹的手里,这下很麻烦!
“那我们该怎么办?”温衍把目光落在了一脸担忧的苏九的身上,心情异常的沉重。
小九身怀六甲,还要遭受如此的折磨,裴意楚这个混蛋!
苏九原本一颗放下的心因苏邪的出现而再度紧绷了起来,尤其裴意楚又是个没人性的,她真怕父皇会出事!
“先不要轻举妄动!”裴元诤走到了温衍的身边,冷眼看着他道,“九儿和皇上尽数落到了我爹的手里,轻举妄动只会害了他们的性命!”
他的计划失败了,那么爹肯定会用更残酷的手段来对付九儿和皇上,他必须想个办法,先把九儿救出去,再救皇上!
“元诤,你如今没有任何筹码来跟我谈条件了,这是你自找的!”裴意楚让李伯将苏九压到他的身边,扯住她的手臂对他狠狠威胁道。
“你欺骗了爹,这笔账爹会从九公主的身上讨回来的!”
说完,苏九的一条手臂被裴意楚硬生生地折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