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见了自己后要赶紧逃了,怕是被她纠缠吧。
苏九了然地点了点头,饭不吃了,提起裙摆,咚咚咚地下楼去追裴元诤。
“公主,等等小桃!”小桃也随即追了出去。
裴元诤侧头看见了后面紧追不放的苏九,眼皮子狠狠跳了跳,脚下的步伐越发快了。
“裴元诤,你给本公主站住!”苏九一边追,一边朝裴元诤大喊。
休她,拒婚,她可以既往不咎,但他跑什么啊,自己又不会对他在大庭广众之下霸王硬上弓!
裴元诤像是没听见苏九的声音似的,一拐脚进了一条巷子里,抄近路回了宰相府。
苏九气喘吁吁地追到了宰相府的大门前,守门的小厮却不让她进去。
“瞎了你们的狗眼,这是九公主,赶快放行!”小桃叉腰怒斥道。
“相爷吩咐过,谁都可以进丞相府,唯独九公主不行。”守门的小厮一脸的大义凛然。
“你们……”小桃想破口大骂,却被苏九一把扯住了。
“告诉你们宰相大人,本公主明日再来见他!”俏丽的小脸端出公主的威严来,苏九冷哼一声,扯着不甘心的小桃撤离了宰相府。
做生不如做熟,她眼下正缺一个人体模特,裴元诤是个不错的人选。
不让她进门不要紧,总有一天她一定叫他tuō_guāng衣服站在她面前,让她画他的luo体!
回了公主府,苏九心浮气躁地把自己刚画的东西揉成了一团,丢在了地上。
“公主,您别生气了,裴元诤大胆妄为,明天去皇上那里告他一状,让皇上废了他的宰相之位!”小桃在一旁细心地开解道。
他能为一朝宰相,连赐婚都敢抗旨,他还怕自己去父皇面前告状吗?
苏九不以为然地笑笑,拿过一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小桃,裴元诤当初是怎么休弃我的?”
见到她扭头就跑,肯定是有原因的。
“那个……公主……”小桃面露难色。
“说,我不怪你。”苏九安抚一笑,睁大眼睛静待下文。
“其实吧,也不能怪裴元诤,是公主您……您见他风姿俊雅起了色心……哦不,是爱慕之心,带侍卫闯进了宰相府,把他五花大绑地绑进公主府成亲后,洞房花烛夜,裴宰相骗你喝合卺酒的时候,拿果盘砸晕了你,留下一纸休书把你休了。”
小桃语毕,不好意思地涨红着圆乎乎的小脸低下头去。
乖乖,想不到这个九公主还真是色胆包天啊!
闻言,苏九哭笑不得,也明白裴元诤为什么见她就跑了。
任何一个男人被绑着结婚,心里肯定有挥之不去的阴影了。
依她看来,裴元诤不是怕她,而是厌恶她。
可谁叫他硬要往自己面前站呢,这回他注定摆脱不了她苏九的纠缠。
“公主,您还好吧?”小桃小心翼翼地睨着苏九脸上奸诈的阴笑,不禁有些替那个倒霉的裴元诤掬一把同情之泪了。
看来他们家公主又把裴宰相给惦记上了。
心中有了想法的苏九立即画了一幅裴元诤的自画像交给小桃,让她把画送到宰相府去。
裴元诤,本公主要你知道,你逃不了了!
不多时,那幅画便到了裴元诤的手里。
“这画是谁送来的?”裴元诤从下人手里拿过画作,铺陈在书桌上,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抚着画上的自己,清雅的眼眸不禁一亮,露出些许的赞许。
此画不同于一般的画作,却比一般的画作更传神更逼真,看着这幅画,他好似看见真实的自己一样。
圆润的指腹间抹上了一点灰黑,裴元诤将其凑在鼻尖闻了闻,丝毫没有墨香。
奇了,这画竟然不是用毛笔画的!
“这是公主府的小桃送过来的。”小厮弯腰,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闻言,凑在鼻尖的那根如玉手指蓦然一僵,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放回画上,五指张开,一点一点地将纸揉成团,清俊的面皮上沁出难看的青黑色。
“以后若是公主府送来东西,一概不收,听懂了吗?”
“是,宰相大人。”小厮瑟缩了一下,领命退出了书房。
低头看了一眼手下起了皱褶的画纸,裴元诤无声笑着。
九公主,你还要对我硬来一次吗?
正欲把毁掉的画像扔掉,裴元诤蓦然瞥见了画像的右下角有一行娟秀的小字,便仔细端详了一会,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修长的身躯抖得如风中的翠竹,随风摇摆。
裴元诤,这次送你穿衣服的画,下次可就送你没穿衣服的画了。
落款处是九公主的封号。
欺人太甚!
清瘦的手臂一拳头重重砸在了书桌上,裴元诤清泉一般的眸中冒出黑色的浓汁来。
九公主,你如此轻薄于我,我定叫你永无翻身之日!
第二日朝堂议事,裴元诤突然站出来提议让九公主去和亲,借此平息边疆混乱的战事。
自然皇帝是不肯的,那可是他最心爱的女儿啊,嫁到那种蛮族去,岂不是让她受尽委屈?
不行,绝对不行!
“裴相,此事明日再议,退朝!”苏邪见朝中一半大臣同意,便称病早早退朝避过。
“公主,公主,大事不好了!”小桃这次比上次更加慌张地大喊着跑到正在喂鱼的苏九面前,扯着她的手臂上气不接下气地嚷道。
“公主……今天……裴元诤那个混蛋……竟跟皇上提议让您去和亲平定边疆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