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温衍额头上的青筋暴跳,险些把手中的红包用内力碾成粉末。
裴元诤,你莫要欺人太甚了!
苏九很奇怪裴元诤为什么事先准备好红包给温衍,难道他已经猜到了自己会这么做吗?
如果果真如此,那裴元诤的心思未免太可怕了。
心思流转,苏九面上却不露声色。
“既然是大驸马的一片心意,二驸马就好好收下吧。”
温衍抿唇不语,一双细长的狐狸眼阴戾地射出冷光。
“如此多谢大驸马了!”
说完,他立即站起,恢复了高傲的本性,修长的身形站得笔直,堪比雪地中那一株最傲然挺立的红梅。
“裴青,把二驸马带到西厢房去歇着。”苏九冷然一笑,立即朝身畔的裴青命令道。
裴青抬眼看了座上的裴元诤一眼,见他没有反对,便恭敬地带着温衍下去休息了。
大厅中观礼的下人尽数散去,苏九侧头睨着面容清俊的裴元诤,突然开口问他。
“大驸马,你好像有点不高兴?”
她要迎娶温衍进公主府,他不光说服了温衍,还把婚事办得井井有条,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公主何故这么说?”裴元诤抬眼,含笑问她,清雅的眸子平静如水。
“感觉。”苏九想了想,皱眉回答他。
虽然他心思叵测,但她能感觉到他此时并不高兴,而女人的第六感往往很准确。
“公主,你多虑了。”闻言,裴元诤失笑,蓦然站起身来走了出去,清瘦的白色背影渐渐融入到金色的阳光里,如梦似幻。
入夜,小桃站在梳妆镜前为苏九梳理着如云的青丝,歪着脑袋好奇地问着准备就寝的苏九。
“公主,你今夜不宣二驸马侍寝吗?”
“本公主先冷落他几天,磨磨他的锐气。”苏九扬唇一笑,轻轻摸着脖子上的淡淡伤疤对小桃说道。
“去把大驸马叫过来吧,本公主今天要他侍寝。”
让温衍过来侍寝,她无疑是在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是,公主。”小桃应下,很快出去叫裴元诤了。
公主好像喜欢裴元诤多一些,那为何要娶了侯爷呢?
哎,公主的心思真难猜啊。
一盏茶的时间,小桃气急败坏地跑回来禀告。
“大驸马说今夜是公主和二驸马的洞房花烛夜,他不应过来侍寝,让公主您宣二驸马侍寝!”小桃圆乎乎的小脸被气得通红,嘴里嚷嚷的声音更是火冒三丈。
“什么人啊,公主您宠他,他竟然还摆架子不来!”
苏九仿佛早已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因此并不感到意外。
如果他愿意过来侍寝,那他就不是裴元诤了。
“小桃,别生气了,给本公主拿件披风来,本公主这就去找他替你出气。”苏九站起,捏着小桃气呼呼的小脸嫣然一笑。
哎,驸马多了,真是麻烦啊。
小桃一听苏九要去教训裴元诤,立即去拿来披风给她披上,行至东厢房,苏九让小桃先回去休息,自己则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的烛火还没有熄,裴元诤身穿白色的中衣,闲适地靠在书案上看书,清雅得如一株静止不动的翠竹。
她每次来找他,他都是以这样隽永优雅且魅惑人心的模样在看书。
苏九垂眸,慢慢走了过去,却很突然地抽走了他手中的书。
“大驸马在看什么呢?看得那么入迷,连本公主宣你侍寝你也不去?”苏九随手翻了翻手中的书页,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又是史集,他闷不闷啊。
“公主……”裴元诤有些意外,直起身来看着披着披风,青丝垂在脑后的苏九,清雅的声音透着一丝淡淡的欢喜,“你为何来我房里,你今夜不该与侯爷……”
余下的话裴元诤没说完,只因苏九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杏眼晶晶亮地看着他,以至于他余下的话说不出口了。
“你很希望今夜温衍去侍寝吗?”苏九眯着杏眼,佯装生气地问他。
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把她推给温衍了?
裴元诤不回答,只是垂下了眼眸,白玉般的下巴悄悄地搁在了苏九的额头上,伸出双手抱住了她纤细的腰肢,闭眼沉息着。
苏九爱极了裴元诤这个泛着竹香的温暖怀抱,裴元诤这一抱让她心头弥漫起了一阵名为喜悦的东西,瞬间兴高采烈地回抱住了他清瘦的腰身。
“裴元诤,你喜欢上我了对吧?”用小脸在裴元诤胸膛上蹭了蹭,苏九扬唇笑出了声。
这个男人吃醋起来真爱闹别扭,又闷骚得那么可爱,简直让她又爱又恨啊。
“公主……”裴元诤轻喃,仿佛经过多次的挣扎与考虑,他突然睁开眼,眸光带笑,荡漾着浅浅的温柔。
“公主说是,那便是了。”
“你好狡猾!”苏九使坏地啃上了他白玉般的下巴,眯眼质问他,“你今天背温衍进门的时候跟他说了什么?是不是你们两个背着本公主好上了?”
他没有正面说喜欢她,那么他的喜欢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公主这是在吃侯爷的醋?”闻言,裴元诤愣了一下,很快俊脸微红地好笑道,“本相只喜欢女子,不喜欢男子,公主大可放心。”
“你真不是一般的狡猾!”苏九不高兴地冷哼,很快用红艳艳的小嘴去堵从裴元诤薄唇中发出的可恶笑声。
唇齿交缠,两个人很快动了情,苏九不耐烦地拉扯着裴元诤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