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瓷器掉在地上摔碎,这事来得突兀之极,易阳他们都不知道瓷器是怎么掉下去的。
但很快易阳意识到了,肯定是欧阳明故意把瓷器摔到地下打碎的,他这是碰瓷。
赤、裸、裸的碰瓷!
“把他们拦住!不能让他们跑掉!”欧阳明随即吼道。
“是!”那两站在门边的手下当即走了过来,一左一右挡在易阳他们身前,阻住他们的去路。
那两人牛高马大,看上去比易阳和白文超魁梧很多,但他们脸上丝毫没有惧意和惊慌之色。
易阳和白文超可都是练家子,身手不凡,对付眼下这两个大块头自然绰绰有余,不在话下。
“欧阳先生,你这是想干什么?”易阳瞧了一眼满地的碎瓷片,语气平静地问道。
欧阳明冷冷地说道:“你说我想干什么?你不小心摔碎我的瓷器,难道就想这么一走了之么?也不看看,你打碎的这件瓷器可是乾隆时期的粉彩大瓶,价值何止千万?!现在你打碎了,不说赔几百万上千万,起码得赔我的本钱!这只大瓶我收来的时候可是足足花了三十万,马上赔来吧,三十万,一分钱都不能少!”
他脸上露出阴狠之色,转眼之间,他似乎变了一个人,由先前的热情好客变成了冷酷无情。
伪装得可真够深的了!
“三十万?”易阳淡淡笑道,“你给我?”
“你说什么?!”欧阳明气呼呼地道。
易阳说道:“你听不懂?我说你是不是要赔我三十万?赔偿我们的损失费,我们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分分秒秒上百万,还有得赔偿我们的精神损失费,你带我们来看的都是赝品,嘴上却说都是珍宝,明显是欺骗人!”
“你打碎我的乾隆粉彩官窑,还要我赔钱?”欧阳明恶狠狠地说道,“今天你们要是不赔钱,赔我三十万,那别想离开这里!”
易阳注视着他静默了两三秒钟,慢慢端正了脸色,严肃地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碰瓷么?欧阳先生,我原本以为你是个人物,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小人,骗不到我们现在想诈骗,来硬的了?真是给脸不要脸!”
其实早就看出对方是个骗子,只是一直没有戳穿,刚才也给足了脸面,谁知道对方不但不领情,还反咬一口,使出碰瓷这等下作的手段。
刚那只大瓶本来是摆在一旁的凳子上的,他们经过的时候碰都没碰到,怎么可能撞到地上去?
所以谁都看得出来欧阳明那是在碰瓷,借机敲诈人。
“不要做得太过分!”白文超也盯着欧阳明,义正词严地说道,他也怒不可遏了,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竟然明目张胆地敲诈,别人碰瓷还得找准机会,他却做得如此直白,让人如何不怒。
“谁在骗你们了?!”欧阳明振振有词地说道,“可你们打碎我的瓷器是事实,现在一件原本好端端的瓷器摔成了这样,难道不是么?”
“你说我打碎了你这件瓷器?”易阳冷笑道,“好啊。那照价赔偿。不过你这件瓷器横看竖看都只是一件粗制滥造的新仿品,我给你一百块钱恐怕都估高了。”
“胡说!那么好的瓷器怎么可能才值一百块,你这是狡辩,可别想耍赖啊!三十万马上赔给我!拿不出钱那把身上的东西留下来,否则你们三个谁也别想离开这里!”欧阳明涨红了脸,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他再次加以威胁,易阳和白文超他们却丝毫不惊慌,他们根本没有打碎对方的瓷器,那件摔碎的瓷器也绝非乾隆时期的真品粉彩瓷,只是一件几乎没任何收藏价值的现代工艺品,哪里值得三十万,值三十块还差不多。
“我看值一百块都悬。”易阳当即蹲下身去从地上拾起了一块较大的碎瓷片,说道,“瓷质这么新,又这么粗糙,而且贼光明显,你跟我说是乾隆时期的官窑精品?你想钱想疯了吧,竟然拿这么差的一件瓷器来碰瓷,也不拿件像样的出来。东西虽然是在你店里打碎的,没有外人能证明是碰瓷,但这瓷片本身就是最大的证据。
“欧阳先生,我明确地告诉你,你这次麻烦大了,我马上给公安局的熟人打电话,告诉他们,有人敲诈我,诈我三十万。三十万可不是小数目啊,算是巨额诈骗了吧?不知道要判多少年。至于这片瓷片,东西是不是真的,送去检测所做个碳十四检测就一目了然了。”
他有瓷片作为证据,暗中又偷偷地用手机作了录音,在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影像力,用来告欧阳明敲诈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绝对能把对方送进监狱,关上几年。
欧阳明碰瓷想讹诈人,他完全找错了目标,别人不找,偏偏找易阳,这不是班门弄斧,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你……你……”听易阳理直气壮地那么一说,欧阳明急了,喝令道,“把那瓷片放下,还有马上赔钱,要不然把身上的东西留下来!”
“我身上宝贝可多了,你想要什么?”易阳一本正经地问道,对方两次三番地提到他身上的宝贝,他觉得有些蹊跷,难不成对方知道他身上挟有重宝,而且知道是什么东西。
“难道他真和刚毛一伙有关系?”易阳暗暗地道。
欧阳明随口回答道:“两件青花瓷,一件青花纹豆,一件是宣德时期的玉壶春瓶。”
果不其然,他要的一件瓷器是跟刚毛有关的青花纹豆,而另外一件瓷器也是易阳刚从这古玩街上淘来的,难不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