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消息之后,凌世哲把公司里的事物,匆匆交代了下,便坐着新买的私人飞机——波音707-320c飞回了香港。
凌世哲下了飞机后,直奔凌家在铜锣湾新建的海景别墅的家里,李莉默默地帮他打开门。
在客厅中向四周望了望,发现家里以及院子里,全都挂满了青天白日旗和蒋介石的画像以及白色的素缟。
凌家的人全都来了,就连已经退休去瑞士养老的凌世荣一家也来了,看着二哥红肿的双眼,显然他刚才是痛哭了一场。
凌家的三代子女今天也没有去上学,在大厅里举着一双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他们痛哭的父母和长辈,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其中有几个孩子看到自己的父母在那痛哭,加上实在受不了屋子中的悲伤气氛,于是也跟着哇哇哭了起来,像一个传染病一样,接着屋里所有的稚龄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宝贝哭了起来,大人又去哄,这下好了,满屋子的鸡飞狗跳声,一片乱七八糟。
李倩也在,她们跟凌家已经长大成人的三代子女混在一堆,凌盛康不知道他讲了个什么笑话,惹得李莉、李倩和周围的凌家三代哈哈的笑,他们也知道这种场合下发笑不好,所以从始至终他们都压抑着自己的笑声。
这个凌盛康是大哥凌世凯的三子,是典型的顽主性格,两年前从英国的一家野鸡大学毕业以后,就整天的游手好闲,不是跟张家的公子玩,要嘛就是跟李家的公子玩,结交的全是香港的纨绔子弟,大哥说过他很多回,却总是不改,时间长了大哥也就随他了,只要不跟家里惹祸就行。
这个凌盛康简也不看下场合,这么严肃的气氛下,居然还有心情讲笑话,声音还越越大,坐在一边看电视的大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到凌盛康跟前就是一阵训斥,周围的人见他发火,一个二个都怕被训斥,不敢吭声,然后迅速的散了。
凌盛康见了他老爸,就如同见了猫,大气都不敢出的站在那里,接受他老爸的咆哮吹风,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看得凌世哲不由得一阵发笑。
对于凌盛康这一辈的年轻人来说,对蒋介石的感情不深,对他们的来说,不就是一个无关的外人死了吗,有什么好苦的。他们是无法理解老一辈人的心情。老蒋死得时候是这样,金曰成死的时候是这样,周总理、毛太祖死得时候普通民众哭得就更惨了。
只有邓公去世的时候,好像这种大规模的集体痛哭才少了许多。不是说邓公不受人民爱戴,而是少了来自行政力量的组织。
“七弟回来啦,老爸在楼上。”凌世哲的笑声引起了大哥的注意,见是凌世哲,就停止了对儿子的训斥,于是走过来说道。
凌世哲跟大哥打了声招呼,便向楼上走去,推开父亲的房门,却见凌志高端坐在地上,神色平静地擦拭着以前的老照片。
看着凌志高眼神中那种悲容,凌世哲突然有些明白,或许对于这些老军人来说,蒋介石的死,意味着他们的那个时代,永远地逝去了。
对父亲和大哥这些从那个战争年月走过来的人来说,他们心中的悲痛却是情真意切的,不仅哭的是蒋介石,更哭他们的青春岁月、他们的人生理想。就像海峡那一边,毛主席的死讯传到,无数人的感觉就像是天都塌下来一样。
“扶我起来。”凌志高突然说。
凌世哲连忙过去搀扶着他站起来,却感觉到已经苍老的老父亲,此刻变得更加的苍老了,他今天已经73了,头发已经全白了。
扶着凌志高走到阳台上,看着外面悬挂的青天白曰旗迎风飘扬,凌志高长长地叹了口气,不发一言。
良久,凌志高才突然说道:“过两天,咱们一家去送送老总统吧。”
“好。”凌世哲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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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音707非常的大,凌家所有人都能装下,乘着凌世哲的私人飞机来的台北以后,就明显感到跟香港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氛。首先是悲痛,家家户户挂着青天白曰旗和蒋介石的画像,一些市民聚集在一起大声痛哭,其中哭得最伤心的是随国民党迁台的老兵。
学校也停了课,学生们聚在教室或者操场上集体默哀,整个台/湾的空气是相当的沉闷。
此时蒋介石的遗体已经转移到荣民总院,第二天允许市民前往哀悼,瞻仰蒋公遗容。到了4月9曰,国父纪念馆那边布置完毕,蒋介石的灵堂再次移往国父纪念馆。
一下飞机,凌志高带着全家上了李家派来的汽车,总共三十多辆桥车浩浩荡荡的前去国父纪念馆悼念。凌世哲和凌志高是跟李春来坐的是同一辆车。
车上,凌世哲无奈地说:“老爸,今天好多当官的都要来拜祭,我们等到天黑都挤不进去,明天再来不是更好啊!”
对凌世哲来说,他实在是不想去那种地方抛头露面,但他不来又不行,毕竟他的上将军衔还是老蒋封给他的,如果他不来,当局的人会怎么看他?
李春来显然是知道这个女婿的心思,说道:“女婿不用担心,治丧委员会那边已经批准了,倒了那,我们直接进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