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局长开始对凌世哲感兴趣了,因为凌世哲的话里面用到了“你们”、“他们”这种指代称谓,显然他在看待此问题上,不站在任何一边,而是非常理姓地将自己抽身出来客观地评述。
“除了这第一个障碍,其他又是什么呢?”曾局长问道。
“第一点政治上的障碍,刚才我已经说了,第二点就是意识形态的障碍,海对岸信仰的是三民主义,你们信仰的马列主义,两岸若是统一之后,这两种意识又该如何调和?
“第三,两岸目前还处在军事对抗状态,如果想要和平统一,双方就不应该对抗,而是应该友好才行吧,不然哥哥跟弟弟老是这么处于仇人的状态,兄弟俩怎么可能和好呢?”
“兄弟!这个比喻好,两岸本来就是亲兄弟嘛!”曾局长哈哈大笑道。
凌世哲笑了,说道:“可是又人不是这么认为的哦。某些人肯定会认为,我们怎么可能跟’反动派‘是亲兄弟呢?又有人认为,我们怎么可能跟’共/党/分/子‘是亲兄弟呢,坚决不认同!”
曾局长笑不来了,凌世哲说得这个情况,他相信在党内这个思想肯定是存在的,而且持这个思想的人还不在少数,同时对岸也有不少人是持这种思想。
“好,好,说得好,这又是一个障碍啊!那下面又是什么呢?”曾局长现在是诚心诚意的向凌世哲讨教了,他看出来了,凌世哲能够说出这些话,说明他的心里是真的希望两岸能够和平统一,他前面提出的这几个障碍,如果没有长时间的研究,怎么会把问题看得这么透彻?
“下面一个吗?就是民间的问题了,”凌世哲喝了口茶,继续道:“你也知道,由于两岸处于对抗状态,在民间,两岸的老百姓一直都没有交流,不但是文化上没有交流,经济上的交往更是无从谈起,直到今天,台北和北京之间是一条航线都没有,一条海上商路也没有,这是和好的样子吗?”
说道这里,凌世哲想起了后世的“小三通”、“大三通”。
“就以香港做比较吧,由于有广交会和‘三趟列车’的存在,香港和大陆在经济上是一直都有往来,但你们跟对岸有吗?和平统一离不开民间的支持。”
“实在,很实在,这些都是两岸实实在在面临的问题,这些问题如果不能解决,和平统一的确只是一句空话。”曾局长赞道。
“和平统一的障碍目前我就看到这么多,但在实行的过程中,肯定还会遇到各种想象不到的困难,能不能闯过,就要看两边的领导人的政治智慧了。”说到这里,凌世哲又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道:“关键双方都有这个心思才行,光是单相思,”凌世哲摇了摇头道:“是不成的,曾局长认为呢?”
曾局长点点头,认同了凌世哲的话,接着他看了下表,起身道:“好了,打扰了这么久,耽误你这么多工作,真是不好意思。凌先生,我该告辞了。”
“请!”凌世哲端起了茶杯,表示端茶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