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盏茶的功夫,那名男子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些许是觉得公孙羽太过严肃,不如面对着两个年轻人来的舒服。
荆轲看韩申出来,便将扫帚放下,对着韩申天真的笑了。当然,在刺萝眼里更像傻笑。刺萝只是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荆轲和韩申就在这满是落叶和落花中坐下,席地畅谈,荆轲招手示意刺萝过来,后者步履优雅,走至面前微微作辑,“小女子梦诗虞,方才不周的地方还望少侠海涵。”
荆轲却是一副吞了榴莲般的傻样,似乎不信眼前这个温婉女子居然是梦诗虞,心里嘀咕:“女人心,海底针啊···她莫不是看上了人家?!”(蝶:我们家刺萝究竟是有多花心==在你那不是看上高渐离就是看上韩申···荆轲:呵呵,失误失误···)
“姑娘无需如此客气,韩申也有错不该如此鲁莽便闯了进来,惊扰了姑娘。”韩申只觉得面前女子颇为神秘,他乃习武之人,从方才这个女子走路的方式来看,步履稳健,丝毫声音没有,可谓是内力深厚,又是面纱遮挡,不由得有些好奇。
“惊扰?”荆轲突然大笑,一副‘你不懂’的表情拍了拍韩申的肩膀,“我还没见到人能吓到她的,韩兄不必如此客气。”
刺萝面无表情贴着荆轲坐下,在韩申看不到的地方,小手慢慢的拧动着荆轲的手臂,荆轲脸如同调色盘一样顿时变了颜色,韩申却以为荆轲突然不舒服,开口询问:“身体不适?”
荆轲连连摇头,随即送上一张笑脸,只可惜笑得比哭还难看。
看他如此,刺萝便也饶了他,松开手,却见韩申从背包里取出一壶酒,荆轲瞬间两眼发亮,疼痛早就扔到九霄云外去了,练剑的人闻到酒香,顿时精神大振。一个青年,一个少年,谈着各自所憎所爱,谈着练剑的心得,以及对人生的感悟,不知不觉,那酒壶全空了,而刺萝竟也浑然不觉的听了一整天,观摩着荆轲与往常不一样的深情。
他真如此喜欢剑术呢。
“啊!对,诗虞你的武器呢?是把大刀吧。”荆轲对于那飞雪下的场景记忆犹新,温暖几乎是被一瞬间撕裂,漫天的雪花连着狂风席卷而来,断肢中站着一红衣女子,身上分不清是血还是衣服,她手里凭空出现的那把大刀让荆轲久不能忘。
刺萝点了点头,“怎么?你突然竟对刀有了兴趣?”
“我从那之后在未见你用它,后再想想,也仿佛是一场梦般。”荆轲想不到她小小的身躯能抬动那把大刀,而且来去自如。
“哦?诗虞姑娘是使刀的?”对于韩申来说刀向来比剑要笨重,而他见过的女子用的基本都是小刀之类,用于防身的暗器,若是作为武器上战场厮杀,他倒从未见过。
看着二人期待的眼神,刺萝倒也不如一般女子扭捏,伸手碰触脖颈上常人看不到的坚硬,一瞬狂风大作,漫天落叶卷地而起,乌黑的锁链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刺萝腾地而起,红衣随风舞动,她手中的刀泛着阴森的黑,浓重的血腥味几乎被压抑了许久,随着刀身微弱的寒光发出阵阵怒吼。
刺萝反手将鬼刀一掷,扣住刀柄,奋力插进地面,落叶散落,刺萝长发扑散身后,锁链由脖颈延伸在刀柄上,刺萝手握鬼刀,站在荆轲面前,异瞳里满是嗜杀。荆轲愣住,心里闪过一丝暗淡,几日相处他几乎都要忘了面前女子杀人时的无情。
他记得,那日莲花池旁她说的那句‘我只会杀人’。荆轲几乎不想去问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她的手上沾染了多少生命,不是不敢,是不想,面前的刺萝似乎只需一个命令,不管是谁,她都会毫不留情的抹杀。
韩申楞与刺萝突然与众不同的气息,前一秒还是那个温婉的女子,而下一秒却一身霸气凌于人前,竟不敢相信,在这乱世中竟还有如此气势逼人的女子,甚至一瞬竟有俯首称臣的感觉。
而最惊讶的却是偷偷躲在门外的骊姬,她丝毫不惧刺萝身上的气息,突然从背后扑了过来,险些扑倒刺萝,而骊姬小身子却没稳住,刺萝伸手拦过她的腰,稳在怀中。(蝶:我们家萝儿耍个帅容易么!差点摔个狗啃屎。)
“好棒!”骊姬眼里满是憧憬,骊姬活了这么久从未见过如此女子。
“你这家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刺萝唯独对骊姬没法,她倒不想看到如此可人的女子跌倒,若是受伤,刺萝是会心疼。
再骊姬出来的那一刻,韩申似乎看呆了,仿佛不敢相信这般模样的女子竟出现在人间,骊姬一颦一笑都恰到好处,如同上天赐予的礼物,不可随便玷污。
“骊姬,你怎么又偷跑过来了。”荆轲眼里满是宠爱,拨弄着骊姬有些微乱的发丝。
刺萝见荆轲如此温柔,沉下了眸子,这份温柔终不属于我···
“我见小虞久久不回房,便估摸着是到你这来了,谁知一来竟看到如此景色,真是吓我一跳。”骊姬察觉到一抹陌生的视线,回头看着韩申正望向自己,温婉一笑,惹得韩申面红耳赤。
“这位公子是?”
“韩申,找师傅的,但是与我和刺萝颇为有缘,不知不觉聊了这么久。”荆轲说此突然想起,“不如韩兄便在濮阳住下吧,人生难逢一知己啊。”
看着夕阳西下,不知不觉竟谈兴正浓,仿佛久别重逢的知己。
韩申倒也不推脱,这样的会面是充满了激动和喜悦的,人与人之间结交是讲究缘